上。
“张侍郎的意思是,这珠子,不干净?”
“下官不敢。”张侍郎连忙躬身,“下官只是觉得,商贾逐利,其物沾染了太多俗世铜臭,用于祭天,恐诚意不足。”
李知安终于抬眼看向他,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张侍郎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南海贡珠,采自大安的海域,由大安的子民打捞,经由大安的商行运送至京城,最后呈于太庙,祭祀的,是我大安的列祖列宗和天地神明。”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敢问张侍郎,这珠子从头到尾,哪一点,不是我大安之物?哪一分,脱离了王化之外?”
她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了张侍郎。
“还是说,在张侍郎眼中,我大安的子民,还分三六九等?只有士族之物才算清净,农人所种之粮,工人所造之器,商人所运之货,就都沾了铜臭,不配供奉给先祖?”
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一记记耳光,扇在张侍郎的脸上。
他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
“我如何?”李知安的语气陡然转冷,“张侍郎,本宫提醒你一句,大典在即,慎言慎行。若是再让本宫听到这等割裂君民、动摇国本的言论,就不是在太庙问话这么简单了。”
她刻意用了“本宫”这个称呼。
在齐逾监国,她执掌东宫的现在,这个自称,无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