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喊杀震天的操练,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所有士兵,包括那些“伤员”,都静静地站着,听着。
那十九个冰冷的数字,像十九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在场武将的心上。
陈武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年轻的士兵,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的场景。
“太子妃说,医兵,是战场上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救不活所有人,但他们能让更多的兄弟,活着回家。”
齐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孤今日来,不是要看什么考核。”
他环视一周,目光从陈武等一众将领脸上一一扫过。
“孤是要告诉你们,从今日起,京营设医官署,所有营队,必须按例配齐医兵。所需钱粮药材,东宫一力承担。谁敢阳奉阴违,克扣刁难……”
齐逾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
“孤,就摘了他的顶子,让他去北疆的乱葬岗上,对着那十九个枉死的英魂,亲自忏悔!”
话音落,全场死寂。
陈武“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末将……有罪!”
……
太子书房内,暖炉烧得正旺。
齐逾亲手为李知安沏了一杯热茶,驱散她从京郊大营带回的一身寒气。
“今日,多谢殿下。”李知安捧着温热的茶盏,轻声道。
若不是齐逾最后那番雷霆手段,单凭一场考核,还不足以彻底扭转军中那些将领根深蒂固的观念。
“你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孤自然要为你撑腰。”齐逾在她对面坐下,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再说,那些老顽固,也的确该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