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安京城内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
这里住着一个开铺子的老妇人,平日里以卖些针头线脑为生,在街坊邻里中口碑极好。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妇人,实际上是西昭派在京城的一个联络点。
今夜,她正在后院的一口井边打水。
突然,井绳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将绳子拉起,发现井底竟然被人放置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老妇人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后,迅速将竹筒收了起来。
回到屋内,她打开竹筒,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
“梅花三月开。”
看到这几个字,老妇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她等了整整二十年的暗号。
次日一早,这位老妇人挑着担子,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到皇宫附近叫卖。
在一个固定的角落里,她停下了脚步。
不多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看似随意地挑选着针线。
“这红线怎么卖?”
“三文钱一团。”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些?”
“那就梅花价吧。”
中年妇人听到“梅花”二字,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好,就要三团。”
交易完成后,中年妇人拿着针线,慢慢走向了皇宫的侧门。
她叫桂嬷嬷,是淑太妃身边的老人,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向来老实本分,从不惹是生非。
但没有人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琥珀。
回到宫中后,桂嬷嬷表面上一如既往地忙着手头的活计,内心却在飞快地思考着。
二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从十六岁进宫开始,她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学会了如何在宫中生存,如何获得信任,如何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
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大安皇帝病重,整个宫廷都处在紧张状态。太子齐逾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他绝对想不到,真正的危险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二十年之久。
桂嬷嬷悄悄走到窗边,远远望了一眼含元殿的方向。
那里,就是她即将行动的目标。
东宫偏殿内,李知安正在仔细研究着几张药方。
这些都是皇帝近期服用的方子,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吗?”齐逾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疲惫。
连续两日的守夜让他的气色很不好,但精神却依然很集中。
“药方本身没问题,问题应该出在别的地方。”李知安放下手中的纸张,“煎药的过程、送药的人、甚至是药材的来源,都有可能被人做手脚。”
“凌云那边已经在查了。”齐逾在她身边坐下,“德顺那个老太监,这两天表现得更加紧张。每次见到我们,都要躲得远远的。”
“心虚的表现。”李知安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怎么说?”
“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害皇上,那么这个人的隐藏功夫一定很深。德顺虽然可疑,但他的紧张表现太明显了,反而不像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齐逾沉思片刻。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
“很可能。德顺或许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危险还隐藏在暗处。”
正说着,春夏匆匆走了进来。
“太子妃,外面有个自称是太医院的人求见,说是要向您汇报皇上的最新病情。”
李知安和齐逾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来人是太医院的一个年轻太医,看起来很是恭敬。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有什么事直说。”
“回殿下,微臣在整理皇上的病历时,发现了一个细节。”年轻太医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这是皇上最近一个月的用药记录,微臣发现,有几次煎药的时间和平时不太一样。”
李知安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
“确实有些异常。按照正常的煎药时间,应该是每日辰时和酉时各一次,但这里有几次都提前或推后了。”
“微臣问过负责煎药的德公公,他说是因为皇上那几天身体不适,所以调整了时间。”
齐逾的眉头皱了起来。
“调整时间的决定是谁下的?”
“德公公说是…是他自己的主意。”年轻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但微臣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太监怎么敢擅自改变皇上的用药时间?”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