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本来也因为李知安把她赶出云裳阁的事情怀恨在心,如此一来也算是解气。
次日寅时刚过,西街口已人声鼎沸。
十丈长红绸从锦衣轩崭新的二层飞檐上垂落,金粉写就的“锦衣轩”三个大字很是显眼。
数十个扎着红腰带的伙计捧着漆盘,将浸了香油的铜钱一把把抛向人群,引得一片哄抢喧嚷。
李怜音一身锦缎新绸立在铺子门前,笑靥如花地迎接着络绎不绝的宾客。
“相府千金的手笔,果然不同凡响。”
“瞧瞧这排场,云裳阁开张时可没这般热闹。”
议论声钻进李怜音的耳朵,也不枉费她花了那么多银子做出来的排场。
彼时李知安立在云裳阁三楼,推开半扇雕花木窗,目光平静地投向对面。
锦衣轩门前车水马龙,衣香鬓影,连几位平日里只在云裳阁定制衣物的贵妇的身影也夹杂其中,好不热闹。
“东家,”阿芜捧着账本进来,眉间带着忧色,“今日来客少了三成,听说是对面也挂着雾叠针的绣品,价格只有我们的五成不到。”
锦衣轩还抬了一展雾叠针的屏风在外面,也是吸引了不少宾客。
李知安的目光落在那展屏风上,一方尺幅不大的牡丹屏风,远看也似有几分烟霞朦胧之意,确实有几分雾叠针的样子。
不过只是像,而不完全是,鱼目永远是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