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遂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走廊里的一切声音。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调出今天需要重点关注的几个病人的影像片子。
CT和MRI的黑白图像在屏幕上显现出来,他微微蹙眉,专注地分析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他刚拿起一支笔,准备在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一个身影飞快地闪了进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司徒遂年抬起头,看清了来人。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穿着一条质地很好的浅粉色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上方。
她有一头乌黑顺滑的长直发,剪着整齐的刘海,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白皙精致。
眼睛很大,瞳仁是漂亮的深棕色,此刻因为奔跑和紧张,微微睁圆,像受惊的小鹿。
鼻子小巧挺翘,嘴唇是天然的樱粉色,微微嘟着。
女孩根本没看司徒遂年,或者说,她根本没空看他。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灵活地绕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头钻进了桌子底下,蜷缩起来,又顺手把司徒遂年垂在一旁的白大褂衣角往下拉了拉,试图遮挡自己。
司徒遂年愣住了,手里的笔还悬在半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感觉到桌子底下那个小东西动了动,一双微凉的小手突然伸出来,紧紧抱住了他穿着西裤的小腿。
“嘘,”女孩从桌子底下发出一个气声,带着明显的恳求,“医生哥哥,帮帮忙,别出声,求你了。”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糯,即使压低了,也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
司徒遂年低头,只能看到女孩乌黑的发顶和一小段白皙的后颈。
她抱他腿的力气不小,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这时,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不待里面回应,门就被再次推开了。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办公室。
他们的目光掠过坐在桌后的司徒遂年,又看了看相对空旷的办公室内部。
“医生,打扰一下。”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低沉,颇有气势。
“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个子大概一米六五,齐刘海,黑长直发,看起来像高中生,穿着浅色裙子。”
司徒遂年感觉到桌子底下抱着他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屏住了呼吸。
她抬起脸,从桌子底下的阴影里望向他。
一张涨红的小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哀求和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无声地用口型对他说:“不要…求求你……”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恐怕都很难硬起心肠。
司徒遂年穿着合身的白大褂,里面是熨帖的浅蓝色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那里,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唇薄而轮廓分明,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清冷的气质。
他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保镖,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两个保镖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应,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更加警惕。
司徒遂年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自己办公桌下的那片阴影里,与身下充满祈求的大眼睛对视了一秒。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门口的两个保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一根修长干净,指节分明的手指,向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的位置。
这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桌子底下的女孩眼睛瞬间瞪大了,里面的哀求变成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愤怒。
两个保镖立刻明白了,大步走了过来。
“小姐,请出来吧。”
其中一个保镖弯腰,对着桌子底下说道,语气还算恭敬,但带着不容抗拒。
女孩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
她猛地松开抱着司徒遂年腿的手,像只被惹恼的小猫,一下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站起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理会保镖,而是转过身,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踩在了司徒遂年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
她穿着有点跟的小皮鞋,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气。
司徒遂年猝不及防,眉头立刻蹙紧,闷哼了一声,脚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条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