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跑啊,美女。”
“过来玩玩!”
后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加露骨的调笑,用的语言她听不懂,但那充满恶意的语气让她浑身冰凉。
他们追上来了。
她穿着不便于奔跑的居家鞋,在还有残雪湿滑的人行道上踉跄着,身后的脚步声和口哨声越来越近,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追上的时候,猛地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啊!”
她惊叫一声,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她向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稳住了她失衡的身体。
郁瑾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周津成脸色有些苍白,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而最刺眼的是,他左侧额角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擦伤,正缓缓渗出血珠,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黑色大衣的衣领微微敞开。
“周津成!”
郁瑾看到他脸上的血,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声音带着哭腔和颤音。
“你去哪儿了,你脸上怎么会有血?”
周津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的手臂依旧稳稳地扶着她,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她身后那几个追上来的骂骂咧咧的青少年。
他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那几个人。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
那几个原本气焰嚣张的青少年,在对上周津成目光的瞬间,咒骂和调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忌惮和退缩,悻悻地嘟囔了几句含糊的脏话,最终没敢再上前,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巷口。
危险解除,郁瑾却还在他怀里发抖,哭得不能自已。
周津成这才低下头,查看怀里的郁瑾。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奔跑和拉扯而有些凌乱的衣服上,注意到她手臂处毛衣的袖子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隐约露出里面泛红的皮肤。
“我没事。”
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追逐而有些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轻轻松开揽着她腰的手,转而小心地托起她那只手臂,眉头微蹙。
“你的手臂疼不疼,怎么弄的?”
郁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手臂上的伤。
大概是之前被醉汉推倒时,在地上摩擦或者是撞到桌角划破的。
之前因精神高度紧张,竟然没感觉到疼。
她摇了摇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不……不疼。”
比起他脸上的伤,她这点擦伤根本不算什么。
周津成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样子,沉默了一下,抬手,用指腹有些笨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生硬。
“别哭了。”他低声道。
然后,他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深邃的、海洋般的蓝色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纯净而耀眼的光芒。
正是那条蓝宝石项链。
“这个,”周津成将项链托在掌心,递到郁瑾面前,语气平静无波,“是你的东西吗?”
郁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失而复得的项链,激动地连连点头,声音哽咽。
“是,是我的。”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接过项链。
周津成看着她那无比珍视、仿佛找回了全世界般的表情,看着她不顾自身安危、拼命追出来也要夺回这条项链的执拗,再联想到她之前的“解释”。
这项链,大概是宋夺玉送的吧。
以她“郁瑾”的身份和经历,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贵重的蓝宝石项链?
也只有宋夺玉那样的人,才会送得起。
她就这么喜欢他送的东西,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看着郁瑾接过项链,紧紧攥在手心,贴在胸口,仿佛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他眸色深沉了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周津成陪着惊魂未定的郁瑾回到公寓。
梅姨和宋夺玉已经回来了,正站在破损的门口,一脸惊愕。
宋夺玉看到郁瑾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手臂衣服还有破损,立刻上前关切地问:“郁瑾?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津成站在郁瑾身后,冷冷地看着宋夺玉,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宋总回来了?你这个做丈夫的,可真不算称职,家里进贼,妻子受伤,你却不在。”
郁瑾猛地转头看向周津成,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