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成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如果郁瑾就是褚南倾。
那小景,就一定是他的女儿。
而她,费尽心机隐瞒身份,甚至不惜编造一个死亡证明,就只是为了……躲着他?
带着他的女儿,远离他?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骇人的冰封与暗沉。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口,握住门把手。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稍稍压制了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他拧开门把,走了出去。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主卧的门缝底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
周津成走到主卧门口,停下脚步。
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动作却在半空中顿住。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自己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门内那属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感。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终,那只要敲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他一定是又犯病了,在深夜,觉得哪个女人都像褚南倾。
他紧紧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
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回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冰冷。
主卧内,原本就浅眠的郁瑾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惊得心头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
黑暗中,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门外,再无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