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祁夫人会来看望我们,你如果不愿意见她,装病就可以了。”祁晏看着开心的玉瑶光,也忍不住跟着开心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这份开心在祁家能维持几天。
“祁夫人?”玉瑶光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叫做祁晏,她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祁家的信息。“祁单钟是你爷爷?”想起他那副流着鼻涕来回乱跑的样子,玉瑶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可直呼爷爷的名讳。”祁晏皱了皱眉,他从小就在祁家森严的家教家规中成长,听见有人这样不尊重的直呼长辈姓名,很是反感。
“哈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要管勺子叫爷爷。”她笑了两声牵动了头上的伤口,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头疼。”玉瑶光秉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理念,打算先把病养好再说。
毕竟老天爷给她第二次生命,可不是让她来受罪的。
“对了,我给你开的药,你找人验过以后记得按时吃,明天晚点来叫我,我是受够了要早起的日子了。”她冲着祁晏眨了眨眼,说完转过身背对着祁晏,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你找人再查一下玉瑶光的底细。”祁晏看着手机里的药方阴晴不定,他咳嗽的声音越来越重,即便是服了药也还是止不住。“把这张药方送去检验,如果有效,从明天开始就当着玉瑶光的面给我送药。”
“是。”温管家点了头,随后就悄无声息的带着任务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一盏昏暗的灯虚虚的亮着,像是祁晏那条半死不活的命一样,看着尚有余温,实际上已是将死之人。
“不去。”玉瑶光疯狂干饭,头也不抬的回绝温管家。“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请安。”
祁晏用手盖住了她水杯,笑着对她说:“要有礼貌哦,既然奶奶有请,我们就一定要到才行。”
玉瑶光平生最恨人控制她,她伸出手握住了祁晏的手腕,大概是因为常年卧病在床,他的手腕摸起来瘦骨嶙峋,一点点的肉都没有,玉瑶光用力一握,甚至觉得扎手。
“药喝了吗?”她本来是想小惩大诫一下祁晏不懂规矩的手,但看他这幅弱不经风的样子,又有点担心他英年早逝。
毕竟她还没摸清楚这个年代要怎么独自生活下去,这个节骨眼死老公可不是件好事。
“喝过了。”温管家办事十分迅速,药方是否有用昨天晚上就已经出了结果,十多家机构给的答案都是极好,甚至有些机构试探的询问是谁给出的药方。
玉瑶光诊了诊脉,又凑近看了看他的眼睛。“伸舌头。”祁晏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捏开了他的嘴上下观察。
“药照常喝,不可断。”她诊断完毕后,继续疯狂干饭,完全不管一旁还在发懵的祁晏。
吃饱喝足后,在祁晏的千请万请和一块手表的补偿后,玉瑶光终于出发前往祁家主宅。
“这是祁家的主宅,我们的爷爷奶奶就住在这里,那里是祁家的偏院,祁先生和祁夫人就住在那里。”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玉瑶光想起当年祁单钟拉着元沅止的手,磕磕绊绊的拜堂。
那时候祁单钟才十七,元沅止才十五,他们两个第一次看见对方的脸还是在闹洞房的时候,谁能想到那么小的一对小人儿,如今也当了爷爷奶奶。
“停车。”玉瑶光叫停了司机,她看着眼前的粗壮的柳树,有些出神。
“怎么了?你紧张?”祁晏隐隐的皱着眉头,面上带笑问她。
“温管家,你去买点奶糖。”她突然想起,以前她和沅止在这棵柳树下乘凉,那时候奶糖是稀有的东西,即便是有了,也都是给孩子的,只有她会存着留给沅止这个大人。
“你想吃的话,我们回去买。”祁晏不喜欢节外生枝,事情一定要在预料之中他才会放心。
可他这位新婚妻子,似乎事事都在他的预料之外。
玉瑶光看了眼表情扭曲的祁晏,实在不知道他到底随谁,心里别扭的要死,面上还要带笑,可是他的笑又太过勉强,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装。
“我不喜欢吃,你奶喜欢吃。”她想起元沅止那副娇小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那时候沅止刚嫁入祁家,祁家六代单传,整个家不是长辈,就是仆人,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人人见了她都叫大少奶奶,只有玉瑶光这个不成器的玉家大小姐来回的串门,能陪她聊天解闷。
“你既然嫁给了我,我奶奶不就是你奶奶嘛?”祁晏眯着眼睛盯着玉瑶光,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奶奶喜欢吃什么的。
“别!!!别乱说话!”玉瑶光想起了以前沅止挽着自己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叫自己姐姐的情景。“你知道我多少岁吗?”玉瑶光看了眼祁晏,撇了撇嘴。
“多少?”祁晏的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了,玉瑶光打开车门下了车。
“很大。”祁家的主宅显然的重修过得,以前远不如现在这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