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狂欢式的欢迎仪式掩盖不了日益增长的普遍焦虑。
人们照常上班、生活,但一种末世般的及时行乐和麻木不仁的情绪在暗中滋生。
朝暮坐在前台后,看着站在柜台后的柳溪山低头安静的擦着一个玻璃杯,她目光平静地扫过街对面巨大的全息广告牌,上面正滚动播放着最新一批“参与者”的名单和“预祝凯旋”的虚假祝福。
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眼下这种脆弱的平衡和纪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它在依赖一个虚假的前提:即“游戏”会一直这样“公平”地进行下去,并且地球能无限承受这种定期的人口损失和心理压力。
一旦某个环节失控,比如“游戏”节奏突然加快,规则变得更加残酷,或者某次回归者带来了无法接受的恐怖信息,积累的恐慌和绝望就会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一切理智和秩序。
那时,这个世界将不再是看客的舞台,而会变成另一个更加混乱和绝望的猎场。
柳溪山放下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头看向朝暮,朝暮还在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却又人人自危的人群,眼神深邃又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