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还在在升高。
不是之前因为合并其他平台或增加人数而产生的被动抬升,而是一种主动的、持续的、平稳的上升,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平台底部均匀地施加着升力,托举着这片巨大的、由无数“逃离者”遗弃的残骸融合而成的浮岛,坚定不移地向上、向上!
特别是在刚才那一大波人因为恐惧怪物而仓皇开门逃离之后,这种上升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仿佛那些人的“离开”,不仅仅留下了平台实体,更留下了一种无形的“浮力”或者“资格”,叠加到了他们这些选择留下的人身上。
她抬起头,望向这片巨大室内泳池那看似无边无际的上空。光线昏暗,看不到明确的天花板或穹顶,只有一片模糊的、令人压抑的灰暗,仿佛没有尽头。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击中了察觉到异常的男人。
虽然肉眼看不到任何具体的东西,但他就是知道了。
真正的“门”……或者说出路,就在上面。
就在这片看似没有尽头的上空某处。
这个认知带来的并非狂喜,而是一种更深的寒意和警觉。
那怪物拼命跃起想要撕咬的超级巨门,是一个虚假的、通往另一个残酷副本的陷阱。而现在这个因为“留下”而不断上升所指向的、位于无尽上方的出口,难道就是真正的生路吗?
朝暮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掩饰不住喜悦的男人。
不!不对。
这感觉太像了。像另一个精心设计的错误选项。
“看…上面……”旁边的男人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发现希望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确定的恐惧,“我们一直在往上升……出口,会不会就在……”
朝暮不留情面的打断他,声音冷得像脚下的洪水,“你觉得,设计了这个‘游戏’的东西,会这么轻易就把真正的出口,用这种几乎算是‘奖励’的方式,送给我们这些‘遵守规则’留下的人吗?”
男人愣住了,抬头望着那一片虚无的上空,脸色渐渐发白。
是啊。如果上方是真正的出口,那这算是什么?坚持到底的奖励?那这奖励来得也太简单、太直接了!直接到令人怀疑。
这更像是一个……测试。
测试他们在经历了怪物恐怖、门内陷阱的揭露之后,是否还会因为发现新的“希望”而盲目冲动。
下方的洪水因为平台的升高而逐渐远离,但那墨绿色的、隐藏着失败狂怒怪物的水域,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空中的超级巨门依旧播放着虚假的美好,如同一个恶意的嘲讽。
而他们,正在这二者之间,平稳地向着未知的上空升去。
那里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上升直至耗尽绝望,那里可能有一个真正的出口,但必定伴随着最后、最残酷的筛选,或者最糟的是……那里等待着另一个更加无法理解的、披着“出口”外衣的绝境。
上升带来的不是安心,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悬吊和煎熬。
你知道目标或许就在上方,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你需要抵抗盲目乐观的冲动,需要在这种持续的、被动的前行中,保持绝对的冷静和警惕。
真正的门或许在上面。但那很可能又是一个错误的选项。
男人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不再看向上空,而是将目光投向平台边缘之下那逐渐变远的、依旧翻涌的水面。
不能只看上面给出的“路”。
必须找到……真正的破局之法。
平台的上升带来一种失重般的悬置感,脚下是依旧翻涌着未知恐怖的深水,头顶是那颗冰冷窥探的巨眼和虚假的诱惑之门。
在这极致的压力下,仅存的一些人不自觉地靠拢了一些,仿佛靠近彼此能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短暂的死寂中,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但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得保持冷静,反正闲着没事,不如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陈浩是西大的学生。”他试图用平和的交流来打破令人窒息的恐惧。
朝暮从系统怀里出来,坐在林清荌身边简洁的告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朝暮。”
林清荌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里依旧充满了警惕,因为惊吓过度声音还有些发怯:“我叫林清荌是厦大的学生,今年大二……”
陈浩努力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尽管显得有些勉强:“幸好刚才我们都没冲动。那扇门后面的声音太吓人了……”他顿了顿,像是想找点共同话题来拉近距离,“说起来,厦市变化大吗?我前一段时间还去过滨江区那边的天际酒吧玩呢,听说那边现在已经被围起来改造了,以后要大变样呢。”
林清荌闻言,微微一愣,眼神里透出一丝困惑:“天际酒吧?那家酒吧确实挺很有名,但我记得……它好像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