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都这样说了,也就留下燕窝回去了。
虽然她心里还有些子纳闷:“平日里这些子平日里腿脚都利索得很,生怕少了自己在主子跟前露脸的机会。
怎么这回竟不是眼巴巴的送过来,居然是要我过去取。”
厨房里,方才被踢了的那个仆妇一脸苦相:“咱们怎么给太太变出一碗燕窝粥来呀。”
不想管事媳妇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小炉子上的炖盅:“待会把这个盛给太太不就成了。
榆木脑袋一个,做事也不晓得变通。
到时候出去,可别说是我厨房里出来的人。”
“那,那可是姓赵的那位特特吩咐说要的。
说是天冷又干,伤着了皮肤。
要吃碗燕窝粥补补身子的。”
那仆妇嘴里有些结巴,“姓赵的,那,那位,那可是,二老爷如今的心头肉呀!”
“可见是又傻了。
到底是堂堂的二太太不能得罪,还是姓赵的一个姨娘不能得罪。
她再怎么心头肉,身份在这里,怎么也越不过二太太的。”
管事媳妇说着说着就压低了音量,“二太太这回小产就同那位脱不了干系。
让她过了明路做了姨娘已经是大大的恩德了。
她要是再闹出些事来。
且不说二太太会如何,就是老太太也会给她好看!”
“二太太什么身份,她哪里会同咱们这些小角色真计较。”
仆妇又道,“姓赵的可没什么胃口讲究。
她要是撒起泼来,非得把咱们这个厨房给掀了不可。”
“那你当咱们镯儿姑娘是吃素的?”
管事媳妇得意扬扬,“咱们沾不得的事儿,还有镯儿姑娘出面呢。
不然我怎么让镯儿姑娘到时间来取燕窝。
到时候说不准还有一场好戏可看。”
王氏这次的燕窝粥终究是没有吃成的。
过来取燕窝粥的镯儿同赵姨娘的人撞了个正着。
两人撕扯起来,推倒了炉子砸了碗,最后东西都给喂了土地公公。
甚至赵姨娘那个拎不清的还在院子里嘴巴不干净:“什么豪门大户,什么名门望族!
连一碗燕窝粥都吃不起,还得用抢的。”
办事不力的镯儿跪在堂前,哭哭啼啼的对着王氏请罪:“太太莫生气,是镯儿没用。
厨房里的那些个贱蹄子……”
王氏似乎没听到镯儿的哭腔,只是对镯儿问道:“你说,咱们家珠儿什么时候能够到家呀。
毕竟这信都送来了。
让人盼得好不着急。”
说话的时候,半截指甲断在王氏手心里,但她丝毫都没有察觉。
这事闹得太过分,最后还是闹进了贾母的耳朵里。
她气得头直疼,晓得那赵姨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想着那姓赵的怎么也是自己儿子的心头好,贾母也就不便多说了。
不过贾母她的不多说,那是针对她的小儿子贾政的。
对于赵姨娘,她自然有内宅妇人的一套处理办法。
贾母对下人吩咐说:“以我的名义,日后每日都给赵姨娘赐上一碗汤药。
她什么时候晓得事儿了,就什么时候给她停。
谁求情都没有用。
反正我有珠儿这个好孙子了,再也不着急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