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草操持身后之事,不与你知是恐你分心难过,切勿苛责芯草。
芯草是为我女,质朴温良,恭顺贤淑,多年来悉心照料,情深意切。
我走后,自当永收身边,切记不可因任何缘由而弃之。
书中字里行间满满的对陆文龙的关爱和嘱托,那纸张上隐约有浸湿过的痕迹,应是芯草代笔之时留下的泪水。
“娘啊”
陆文龙喊出了心声,自古忠孝两难全,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悲伤和自责。
“主人……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娘……”
芯草哭得越伤心。
陆文龙上前扶起了芯草,他不能责怪她,因为她已经做得太多,她的痛苦绝不比他的少。
当晚,闭营。
陆文龙将乳母灵位供于月下,焚香烧楮,以月寄托哀思。
陆文龙和芯草身着孝服,跪伏于地,补祭张氏。
本想着得胜归来,到潞安州接上乳母和芯草,与李香童和韩秀君她们一同侍奉老人家,却不想朱仙镇一别,竟再也没有机会尽孝。
想到乳母一生都是为了他和那句承诺而活,陆文龙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她老人家的教诲,也许如今的陆文龙依然是那个认贼作父的昌平王殿下完颜乌赫龙,不知会有多少同胞死在六沉枪的枪下。
可以说,张氏对于陆文龙的成长,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也为后来陆文龙能够归宋奠定了情感前提。
如今,她走了,走得悄然,又走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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