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看了眼沈轻欢,见她眉目皎皎,幽冥的双眸漆黑如星,透着睿智与精明。
与之前的愚蠢,莽撞判若两人。
她两手抓紧了梨花木椅的扶手,很用力。
原本密斯汤看见沈轻欢,气消了大半。
到底是少夫人的妹妹,可沈轻欢上来就直接说出沈媚馨的意图,埋在心里的恨意又蹭了上来。
十字架链子是她最宝贝的,平日里别人连碰都不能碰,沈媚馨竟然着人去抢。
这个时候沈媚馨哪里还敢再提进教会学校的事,沈轻欢来了她只想赶紧澄清自己的
“阿姐,你快告诉阿爸和密斯汤,我脖子上的项链和密斯汤的那根链子都是你给我的。”
她伸手想扯沈轻欢的袖子,靳敬骁不着痕迹的将她带进了怀里,沈媚馨连她的衣角料都没挨着。
“先坐下吧。”
靳敬骁让沈轻欢坐在自己左边,跟密斯汤相邻而坐,自己则坐在沈世全旁边。
沈媚馨坐对面,隔了整块桌面说话。
“阿姐”
沈媚馨很是着急。
“轻欢,这究竟怎么回事?”
沈世全也想知道真相。
刚巧四姨太带着女儿从楼上走了下来,沈轻欢见了立刻起身跟她打招呼,并让她来桌边坐下。
梅映雪眉轻蹙,沉了脸极为不高兴。
姨太太什么时候可以跟尊贵的客人吃饭了,她横了一眼四姨太,想让她识趣离开。
四姨太牵着女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轻欢,你上次回门后都多少天没再来了,今天若不是请了密斯汤,怕你这个大忙人连娘家都不记得了。”
四姨太等于帮助沈轻欢回答了沈世全的话。
沈轻欢很久没回娘家,沈媚馨在撒谎。
“媚馨,你上次不是去了一趟少帅府吗?会不会是那会儿轻欢送你的?”
梅映雪反应快,提醒沈媚馨。
沈轻欢想对付沈媚馨,沈媚馨这蠢货,三言两语就被吓得脑子受阻,乱了方寸了。
沈媚馨经梅映雪这么一提醒,反正是撒谎,沈轻欢能睁着眼说瞎话,她又为什么不行。
沈媚馨刚想答话,佣人从侧边走了上前。
“老爷,花厅里有您电话,是古玩店苏老板打来的。”
沈世全起身向密斯汤微微颔了首,离开了。
“密斯汤,今天你这身衣服可真合身。
料子与做工都极好,可是出自何家绣纺?”
沈轻欢跟密斯汤寒喧,密斯汤最喜欢别人聊穿着,四姨太也跟着附和。
梅映雪这个请密斯汤来的人突然就成了配角,气得手抓木椅的把手,攥得指甲都快将椅子把手刨出痕迹来。
沈世全拿了话筒,竟然是苏老板打来的。
苏老板说了两句,沈世全听在耳里先是惊讶,尔后整颗心便似被架在火炉上焚烧,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极力压住怒意,将声音尽量让人听起来显得平静无波。
“苏老板,谢谢了。
东西您先帮我收着,我明天便亲自去取。”
沈世全搁了电话,重新回到客厅。
客厅里欢声笑语,密斯汤与沈轻欢及四姨太相谈甚欢,靳敬骁反客为主,不断的给沈轻欢加菜。
“老爷,刚刚是谁来电话了?”
梅映雪见沈世全从花厅回来后表情阴沉沉的,心下一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世全没理梅映雪,握紧的拳头像是极力在忍着什么似的。
“阿姐,你快告诉阿爸,上次我去府里看你,你送的我这两条链子啊。”
沈媚馨故意等沈世全听完了电话,嘟着嘴,眼中齐集了氤氲,几乎要落泪。
“上次?什么时候?”
沈轻欢眼波清澄,像深海里的黑珍珠,沉寂幽暗。
偶尔拂过几缕清芒,睿智又狡黠。
“就是几天前,我那天不是还拿了玉子棋”
情急之下,沈媚馨差点将自己偷了沈世全棋子的事脱口而出。
她想息事宁人,档不住沈轻欢打蛇随棍上。
“玉子棋?你是说阿爸最宝贝的玉子棋吗?”
沈轻欢眼角的余光睥了一眼沈世全,沈世全的脸已经全黑了。
“没有,我没说过。
我不知道什么玉子棋。”
沈媚馨眼见事情要败露了,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爸,是阿姐让我偷您的玉子棋去讨好靳老督军的,现在玉子棋就在她手上。
阿姐一直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您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沈媚馨干脆跟沈轻欢撕破脸。
“你说玉子棋在轻欢手里?”
沈世全声音冷得彻骨,沈媚馨的脸立刻煞白如纸。
密斯汤坐在桌上听得莫名其妙。
什么玉子棋?为什么他们都在说她听不懂的话?
或许是沈老爷为了帮助女儿遮丑才故意转移了话题,看在沈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