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陆之樾对此并未表什么意见,崇鸣也跟着安静了会,然后说:“两个月前警察过来了一趟,找我问话,我手机里存了那些照片,他们把照片拷走了。”
陆之樾的思维略有迟缓,崇鸣继续讲下去:“就那个变态跟踪狂,警察说他换了个人跟踪,好像是什么偶像团体的明星,他现在成年了,人家的经纪公司要起诉他……啧,记不起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跟你说一声。”
陆之樾回忆起某些片段,模糊且遥远,时间也没过去多久,有些事情却像是上辈子生的,无法触多余的感受。
他说“好,我知道了”
,崇鸣便跳过这个话题,跟他聊了一些其他琐碎的事情。
“你跟高嘉良之前合创的那曲子被……那人叫什么来着?崇新认识,我不追星,记不清楚名字,反正被人给唱火了,满大街都在播。”
崇鸣说:“自己作的曲,变成大明星数钱到手软的却是别人,高嘉良卖出去的时候潇洒,现在一天到晚把后悔挂在嘴边,说以后写的歌再也不卖给别人了,准备自己做音乐,就他那破锣嗓子……”
崇鸣讲到到一半,后面传来高嘉良的抱怨:“你讲别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实在不成,至少把声音放低点啊。”
“我是音箱啊还能给你调高调低的。”
崇鸣道,“听吧,就这破声儿,他要是能成名,我把这摊子白送给他。”
“我要是成名了还稀罕你这烧烤摊?”
高嘉良冲着手机喊,“陆之樾,你那台琴还在我那放着呢,你现在住哪儿?给个地址,我帮你寄过去。”
陆之樾道了谢,在电话里告知对方自己的住址,顿了顿:“还有收件人号码,需要你记一下。”
报出的号码是温迎的,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以至于挂完电话之后,也下意识般地在电话键盘录入。
陆之樾的口袋里装了硬币,但他动作稍停,计算了时间,还是放下听筒。
商场离这边不远,步行过去只需要十五分钟,陆之樾进门的时候,那据说已经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刚好播到尾声。
他听见琴键重重落下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走向附近的一家店铺,高嘉良提起那歌时口吻遗憾,他却没能产生太多感觉。
卖出去的东西就属于别人,这是事实,火爆与否并非仅仅由概率决定,而陆之樾从来不够幸运,那曲子跟着他也不一定能有更好的结果。
从那家店出来,陆之樾找了个地方,应付了晚餐。
正值工作日,商场里人流极少,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在一家书店看书,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合上书,走出门。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雪,这变化显然不久,地面还是湿漉漉的,雪的颗粒也很小,不仔细看几乎有些分辨不清。
印象里,初雪似乎是很有寓意的一天,陆之樾不清楚原因,但温迎这么说过。
所以他打车去往学校。
长明一中的教学楼灯火通明,陆之樾提前吃了药,药效的挥还需要一段时间。
路边支起了售卖烤红薯的小车,他付完钱,下课铃刚好打响。
陆之樾站在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底下,看着人流涌出校门。
高一的教学楼离得最近,随后才是高二,他等待了片刻,人群中出现熟悉的身影。
温迎和宋子怡走在一块,其他三个人落在后面,情绪激昂地辩论着什么。
一中的冬季校服是冲锋衣,温迎的外套显然过大,罩在身上有些空空荡荡的。
她把手缩在袖子里,两条胳膊晃来晃去,笑眼弯弯,和身边的人说话。
宋子怡拽住了她的衣袖,也是眉飞色舞的表情,不过还没来得及揶揄什么,面前突然冲过来两道人影。
她吓了一跳,温迎也惊得不轻,水袖都不甩了,眼睁睁看着其中一名男生朝自己深鞠一躬。
宋子怡条件反射地说“免礼”
。
对方显然是紧张过度了,又鞠了个躬,脸红且结巴地将信封递给温迎:“其实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一直告诉自己现阶段要以学业为重,但是……”
剩下的话温迎没有听清,雪还在下,她像是有所预感地抬头,朝马路对面看去。
陆之樾立在树的阴影里,手中的烤红薯散热气,将另一个包装盒挤得歪过去,他一只手插进口袋,眼眸静静地注视这边。
温迎匆忙道了句“我不早恋”
,揪住书包带,往路对面跑,信号灯却跳转成红色。
她停在路中间,视野里只有车辆飞驰而过。
红灯变绿,陆之樾朝她走了过来,他比她高出许多,温迎扬起脸,笑容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陆之樾说:“下雪了。”
“我带了伞的。”
温迎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陆之樾也带了伞,不过他没有撑起雨伞,温迎也没有把伞打开。
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