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累积蓄吗,正统十年的盐税关税等固然征收了不少。
但是按朱祁镇这个花法。
恐怕一点结余都不会有。
内库之中躺着一千万两,而北京城与天津粮仓虽然频频被调用,但是总数没有低于一千万石上。
有这么多储备已经足够了。
在财政之上,只需平衡,小有结余,就是非常健康的财政了。
但是曹鼐却是受不了这种花钱的办法,几乎要将河北治水工程之中省下来的钱财,全部砸在九边之上。
曹鼐更是明白,朝廷这样的财政倾向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当今陛下想打,不满足正统初年的南征,和几次局部胜利的北征,甚至规模想超过太宗的规模。
原因无他,单单已经砸进去的钱粮,已经足够太宗皇帝走一趟漠北了。
这些钱粮也并不是没有成果的,成国公已经上奏了,在上阳河再建一座城堡,这一座城堡在宣府与大同之间,也在边墙之外。
也就是在皇帝压力,还有财政支持之下,军方已经开始着手一步步将当初放弃的地方,重新纳入大明的统治之下。
大明现在可以说是伺机待发,大明周围在扩张,蚕食周围各国的土地,辽东、兀良哈,河套、孟缅。
而在皇帝的眼中,这还没有终结。
但是曹鼐一想起其中的花费,就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在漠南驻兵消耗实在太大,宣宗皇帝怎么会放弃。
所以曹鼐这一次来,提起瓦剌,就是想委婉的劝导一下皇帝。
曹鼐说道:“自然不待其自灭,勉仁公在的时候,不就是劝谏陛下,离间蒙古君臣。”
朱祁镇说道:“锦衣卫,一直没有成果。”
其实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成熟的政治家,大哥不说二哥。
对利弊权衡都有自己的一套,朱祁镇想离间也先与脱脱不花,脱脱不花还想让也先在征明之中,碰一个头破血流。
他好黄雀在后。
而也先却想借助打败明朝的光环加身,然后做出最后一步,废立。
虽然大家各怀心思,但是与明朝大战一场,却是免不了的。
曹鼐说道:“臣刚刚接到消息,阿鲁台之子投奔朝廷了。”
响雷不用重鼓。
朱祁镇一听就明白了。
阿鲁台虽然已经死了好些年了。
但是阿鲁台的影响力却没有消散,或者说并非阿鲁台的影响力没有消散,而是大元怯薛军的影响力还没有消散。
没错。
阿鲁台所部的前身,就是大元朝廷的禁卫军,成吉思汗的近卫军,乃是黄金家族的死忠,他们的的封地都在东蒙古。
这些蒙古贵族向上数,都能算到成吉思汗当初的部下,所谓四杰,四勇之流。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他们才是蒙古黄金家族最正统的传承。
所以阿鲁台这个儿子,不管是真的假的,倒底是怎么想的。
这都不重要。
此刻落到朱祁镇的手中,都是一枚上好的棋子。
朝廷收到了黄河堤坝守住了消息。
每年在汛期那几个月,朝野上下总是悬着一颗心。
不,应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朝野每天都在担心,春天担心旱情,担心蝗灾,夏秋担心水灾,秋后担心防秋事务。
冬天担心雪灾。
而且也担心草原上有没有雪灾,因为草原上一旦着灾,很可能次年蒙古人就会大规模南下。
虽然他们没有胆子大举南下,但是骚扰的频率就会更加多了。
让数千里边墙,有疲于奔命之感。
做皇帝是可以很轻松,但是想做一个好皇帝,必然是最累的。
而且黄河这边传来的是好消息,但是其他地方,传来的却不是好消息了。
卫水,漳河也守住了,但是淮河却没有那么顺服了。
淮河在这个雨季,也是大发雷霆,冲决了数次,河南,南直隶有好几个县都被水淹了。
这其实也是黄河夺淮的后遗症。
黄河夺了淮河河道,淮河下游排水不畅,一遇见大雨,很容易出现倒灌的现象。
朱祁镇看着,黄河,运河,淮河几乎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线团,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立即批阅奏折。
对于,这种赈灾的折子,朱祁镇批阅几乎可以不用想了。
这是有一套流程的,无非是按照灾情的严重程度,免赋税,少则当季,多则三年,一般没有三年以上的。
如何府县实在困难,就要让地方蕃库拨款了。
如何更加严重,就会让北京拨款拨粮。
一般来说,要波及数府或者一省,才会让户部直接派人下去赈灾。
一两个县的小灾情,就是省一级就解决了。
总体来说,或许朝廷中枢为了打仗,太宗皇帝到而今,朝廷财政都不是太宽裕,财政多数都有定向的花销,但是地方财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