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期,朱祁镇再下去,劳师动众,实在不好。
故而就提到三四月间。
征讨兀良哈之战,正月出兵,二月收兵,三月初论功行赏。
时间也差不多了。
朱祁镇没有刻意用这一件事情拖杨溥,但是正好赶上了,也好躲开。
不过,朱祁镇出宫之前,也要将北京城之中的事情,给安置好。
如果太皇太后在的话,朱祁镇根本不用操心。
朱祁镇回到坤宁宫之中。
一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一阵笑声,却见坤宁宫地面上铺着能陷入脚踝的地毯。
柔和而温暖。
上面还有着一些阿拉伯宗教图案。
因为这毛毯就是从西域传来的,号称波斯出产的。
波斯作为一个国家早就不存在了。
否则还真以为波斯地毯了。
不过,朱祁镇脚下的却不是西域产的,而是甘肃产的。
其实这种毛织物,在大明也是有的,甘肃就进贡。
但是在宣德十年,他登基的时候,太皇太后以西北残破,免了这一项贡品。
朱祁镇倒是重新将这项贡品恢复了。
倒不是朱祁镇多在乎物资享受,而是朱祁镇看中羊毛纺织,甚至让王振专门派了一个太监,却采买。
并在建立起兰州织造,专门供应朝廷毛织品,有需求就有供给。
所以他专门从内库拨出两万两银子,采买这种毛毯,不仅仅在宫中用。
还赏赐大臣。
虽然朱祁镇也知道,他即便拔下去两万两,真正到当地百姓手中,也没有多少。
但是他依旧想以皇帝的身份推行这种东西。
虽然这种毛织品做衣服还有一些粗糙,仅仅能做地毯。
朱祁镇蹲下来之后,双手一拍,说道:“皇儿。”
小家伙正在钱氏身边,周围有好多花枝招展的宫女。
他看见了朱祁镇过来,忽然张开双臂,口中呜呜哈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向朱祁镇扑了过去。
朱祁镇掐住小家伙高高举起,抛到空中。
小家伙最喜欢被扔高高了。
而除却朱祁镇之外,谁也不敢这样做,毕竟真要让这个小家伙摔在地面之上,这些太监都要身首异处。
所以小家伙对朱祁镇特别欢喜,不知道他是喜欢朱祁镇,还是喜欢这种被扔在天空之中的感觉。
朱祁镇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累了。
朱祁镇让奶娘抱了下去,朱祁镇屏退左右,坐在钱婉儿一侧,说道:“这两天我就去河北了,宫中只要靠你了。”
“遇见事情不要慌,大小事务内阁与王振都给会处理了,反正河北也不远,实在不行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
“陛下,我”
钱婉儿说道:“要不让郕王监国吧,我一个妇道人家”
朱祁镇转过头去说道:“不行!”
对于襄王之事,朱祁镇心中一直都是心有忌惮。
他不想再培养过一个监国贤王出来。
虽然朱祁镇现在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疾病,但是事事无常,很多时候都说不清楚,仁宗这一脉突破四十都困难,朱祁镇可不想为自己孩子培养出一个政敌。
所以,他宁肯培养钱婉儿。
在太皇太后去后,朱祁镇对太皇太后越发怀念起来了。
他担心他一旦有一个万一,也要有一个能立得住的太后,不要像他母亲孙太后一般。
至于钱婉儿外戚坐大的,朱祁镇却是不担心的,要感谢太祖的制度,皇后家中都是单薄之极。
钱婉儿父母,只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钱家虽然也自称吴越钱氏之后,但是实际上分的太远了,与吴越钱家相差不可以道计。
在大明,根本撑不起一个大家族。
这样单薄的钱家,根本不足以让钱婉儿坐大。
退一步说,钱婉儿坐大又怎么样?
朱祁镇看得出来,钱婉儿即便是大权在握,也狠不下心来杀儿子,他英年早逝之后,即便她将来掌权几十年,这皇位还是儿孙的。
朱祁镇并不觉得这个结果太坏。
毕竟,钱婉儿掌权的前提,乃是他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安排也算不错。
所以,朱祁镇常常给钱婉儿朝中局势,和应对之法。
钱婉儿也是非常聪明的姑娘,在无数女子之中杀出成为皇后,绝对不是单单是相貌的问题。
有朱祁镇的指点,钱婉儿也有一些政治目光。
但是此刻一下子让她监国。
钱婉儿还是有些心慌。
听了皇帝的劝解,这才安心了不说,笑道:“臣妾就是一个传话的。”
朱祁镇说道:“你这样想也不错。”
钱婉儿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朱祁镇可不敢让她决断国家大事,不过让钱婉儿积攒一些资历而已。
将来他有一个万一,钱婉儿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