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低下头,掩去所有情绪。
木香也用手肘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晃晃悠悠,仿佛随时会再次倒下,但她最终还是站稳了。
活着,还能跟着这支强大的队伍走出这片绝地,是目前唯一渺茫的生路。
而要活下去,就必须体现价值。
价值就是干活,干所有别人不愿意沾手的、肮脏的、繁重的、令人作呕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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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地走向那片血腥之地,开始清理。
恶臭几乎能熏得人晕过去。
黏滑、冰冷、甚至还在微微抽搐的碎肉和组织粘在手上、衣服上,触感令人毛骨悚然。
疤脸和山狗负责用工兵铲和手,将较大的残肢断臂拖拽到一起,进行分类。
山狗甚至需要用力劈砍开某些坚韧的骨骼和甲壳。
每一次力,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必然崩裂,鲜血混着泥水和怪物的体液浸透绷带,但他们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往下淌。
红姐和木香则负责更精细和恶心的活。
她们需要蹲在污秽中,用手和短刀,从碎肉和泥浆里翻找出可能还有回收价值的金属碎片、特殊的爪牙、或是散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器官组织,按照要求分别放入不同的密封箱里。
红姐还好,木香则表现得极其艰难,每弯腰一次都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干呕几下,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但她始终坚持着,小心地隐藏着体内那丝正在缓慢复苏的力量。
刚把分类好的箱子贴上标签,那个后勤人员又过来了,挑剔地检查了一遍,骂骂咧咧:“妈的,手脚这么慢!
快点!
把这些箱子搬到那边的信号射器旁边去,后勤运输队会来取!
然后去把营地打扫干净!
所有的垃圾全都清理掉,火堆埋了,痕迹抹掉!
水呢?打水烧开的事忘了是吧?!”
于是,疤脸和山狗又咬着牙,抬起沉重的箱子,一瘸一拐地走向指定的地点。
红姐和木香开始清理营地,拆卸那些官方人员用过的、相对干净的帐篷,收拾他们留下的垃圾,掩埋火堆,尽可能消除痕迹。
刚做完,又得提着沉重的水桶去不远处的脏水洼打水,用简陋的过滤器处理,再烧开。
疲累如同沼泽的泥潭,将他们死死拖住。
伤口在反复的劳作中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每个人都在透支自己,埋头苦干。
红姐和疤脸偶尔会有极短暂的眼神交流,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没被当成诱饵去探路,没被当成炮灰去正面冲击兽群,仅仅只是做这些永无止境的杂役苦工,已经算是对方“守规矩”
了。
在这该死的末日,尤其是身处哭丧沼泽这种绝地,他们这些伤残的“耗材”
,唯一的生路就是体现出“有用”
。
必须有用,哪怕这用处微乎其微,哪怕这用处是建立在无尽的屈辱和痛苦之上。
木香始终低着头,努力完成分派给她的每一件工作。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莲子带来的暖流在体内静静流淌,暗地里修复着身体,精神力的枯竭也在以极其缓慢的度恢复。
但明面上,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重伤未愈、虚弱不堪、随时可能倒下的普通女兵,动作迟缓,效率低下,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她将所有的异常都死死收敛,如同枯木。
每一天,都在这种高强度、低尊严的劳作中重复。
官方小队和他们的后勤人员如同高高在上的监工,冷漠而傲慢地布着各种指令。
得到的报酬永远是仅能维持生存的劣质食物和冷水,以及那句冰冷的“跟上”
。
幸存下来的几人,靠着一种被磨砺到极致的、近乎麻木的顽强,拖着伤体,默默忍受,紧紧跟着前面那些光鲜而冰冷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危机四伏的沼泽中艰难前行。
返回钢铁城的目标遥远得像一个幻梦。
眼下唯一真实的,就是跟上,干活,活下去。
每一步,都踩在绝望和隐忍之上,深陷于沼泽中央,不知尽头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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