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如同冰冷的高压水枪,猛地浇熄了现场所有的嘈杂和混乱!
疤脸动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如同一尊煞神般矗立在冲突的最中心。
他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将自己队员暗中下黑手的动作和对方那几个队长蠢蠢欲动的表情尽收眼底。
直到对方队长按捺不住准备下场,他才选择了这个最恰到好处的时机。
他的目光先是如同刮骨钢刀般扫过山狗、土狼、老猫、黑子几人,声音冷得掉渣:“山狗!
土狼!
老猫!
黑子!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跟一群路都走不稳的废物较什么劲?手痒了去找前面的怪物练!
再他妈瞎动弹,晚上加餐你们几个就喝汤!”
这批评,听起来严厉,但“路都走不稳的废物”
这几个字,简直比直接抽耳光还侮辱人。
而且惩罚只是“喝肉汤”
?这他妈跟奖励有什么区别?真的确认是惩罚吗?
d11几人立刻心领神会,纷纷低下头,作出“知错”
的样子,但嘴角那压抑不住的冷笑却瞒不过人。
疤脸根本不给对方队长开口的机会,目光猛地转向那几个刚刚挤进来、脸色铁青的小队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怒意:
“看看你们带出来的好兵!
啊?!
一个个被怪物撵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时候不见多有本事!
现在倒好,对自己人下黑手、搞内讧、拖慢整个队伍行进度,一个顶俩!
怎么?昨天死的人不够多,今天还想再送几个?”
他踏步上前,恐怖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得那几个小队长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后退。
“管不住自己的人,就他妈早点说!
老子不介意帮你们‘管管’!”
疤脸的声音如同冰碴子,刮得人耳朵生疼,
“连保持基本行军间距都做不到,被撞一下就跟死了亲妈一样哭嚎撒泼!
就这点出息,还出来探索废土?不如早点找根绳子上吊,省得浪费粮食还拖累别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捂着脸嚎叫的缺牙汉子和抱着脚踝吸冷气的瘦高个身上,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还有你们!
再敢故意靠近,再敢伸爪子碰我的人一下,再敢多放一个屁扰乱军心…老子不管你们是谁的人,直接按战场抗命论处!
就地枪决!
不信,你们他妈的就试试!”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咆哮而出,声音在浓雾中滚滚传开,带着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血腥煞气,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那几个本想下场拉偏架的小队长,被疤脸连消带打、夹枪带棒的一顿臭骂,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气得浑身抖,手指着疤脸,“你…你…”
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疤脸的话像毒针一样扎在他们最痛的地方——无能、管束不力、拖累队伍!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们根本无力反驳!
而那些挑事的幸存者,早已被疤脸的杀气吓得面无人色,捂着伤处拼命往后缩,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哪里还敢有半分嚣张。
整个队伍前段,死寂一片。
只有疤脸那如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敢与他对视的人。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不再看那些跳梁小丑,猛地一挥手:“d11!
继续前进!
保持间隔!
后面的,跟紧了!
谁再掉队或者故意生事,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但所有人都知道,经此一事,d11小队和其余幸存者之间的裂痕,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鸿沟。
而那几道来自小队长的、怨毒至几乎扭曲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地舔舐着疤脸和他的队员们的背影。
隐藏在雾中的木香,无声地叹了口气。
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