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安静地喝着汤,听着伙伴们充满希望的畅想,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馨。
手腕上的芽芽嫩叶在袖口微微摇曳,似乎也在分享这份满足。
她知道,前路依旧凶险,王胖子的意图不明,暗处的眼睛虎视眈眈。
但此刻,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在伙伴们的笑声和热汤的氤氲中,这份痛楚与希望交织的暖意,正是支撑他们在废土上挣扎求生的力量。
疤脸看着这一幕,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彻底放松了一丝。
他掐灭了烟头,沉声道:“喝完,收拾干净,都抓紧时间休息。
铁塔、阿丽好好养伤。
积分的事,王胖子不敢克扣,等核算出来再说。
今晚…都睡个踏实觉。”
他强调了“踏实”
二字,目光再次扫过众人。
大家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今天营地,是属于疤脸小队的温馨之夜。
伤痛还在,但精神上,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可以稍稍松弛。
他们的假期,才过去了一天,而最凶险的部分,还没到来但似乎也并不那么恐怖。
然而,这温馨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疤脸的目光扫过帐篷门帘的缝隙,外面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
翌日清晨,营地在哭丧沼泽特有的水雾中苏醒。
疤脸小队帐篷里的暖意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河蚌汤的余香,但队员们已经陆续起身。
阿丽的腿经过一夜休养,加上红姐清晨的再次检查和换药(木香再次在“帮忙”
时暗中辅助,逼出了最后一点极其顽固的虫卵),状态明显更好了。
红肿彻底消失,体温完全正常。
她甚至能在红姐的搀扶下,小心地在地上走了好几步,虽然还有些虚软无力,但已无大碍,眼中充满了重获新生的光彩和对木香红姐的感激。
铁塔的恢复更是惊人。
高级治疗药剂加上木香持续暗中输入的生命能量,让他受损的内腑得到了极大的修复。
虽然胸口还有些闷痛,动作不能太剧烈,但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做些简单的活动,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他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膛,瓮声瓮气地对疤脸说:“头儿,明天出任务,算我一个!
这点伤不碍事!”
疤脸看着两个恢复神的伤员,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欣慰,但很快又被惯常的冷硬覆盖。
“都老实点,别逞能。
阿丽再歇两天,铁塔…看情况。”
他转向正在整理装备的木香,
“木香,今天什么打算?”
木香将最后一件工具塞进背包,拉好拉链,动作利落:“头儿,今天我自己出去转转。
昨天那片区域收获太大,连续去太扎眼。
我换个方向,沿着水脉探探,找点零散的小东西,主要是观察环境和变异生物分布,不深入。”
她语气平静,理由充分。
疤脸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嗯,小心点。
别走太远,随时注意信号弹。
现异常立刻撤回,安全第一。”
他明白木香的谨慎是对的。
昨天的满载而归和帐篷里飘出的异香,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低调行事是必要的。
“明白。”
木香应了一声。
走出帐篷区,清晨的营地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劣质燃料、金属锈蚀和淡淡汗味的空气。
一些早起的小队成员已经开始活动,看到木香独自出来,目光各异。
有好奇的,有探究的,也有…不怀好意的。
木香的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悄然蔓延开。
就在她走向营地大门时,两道阴冷、带着贪婪和算计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从侧后方两顶帐篷的阴影缝隙里黏了上来。
她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偏移,但精神感知已经清晰地“看”
到了——正是前天一起做任务的那两支小队的队长!
一个独眼,表情阴狠;另一个则老烟枪,面容看似和善,但眼神凶狠。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目光时不时扫过疤脸小队的帐篷和她离去的背影。
木香心中冷笑。
果然被盯上了。
昨天他们一路沉默归来,但帐篷里压抑不住的短暂喧哗和那霸道浓郁的香味,就是黑夜中的灯塔。
再加上之前那两袋“额外奖励”
被后勤部的人公然送来,有心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两个家伙,显然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
她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很快便通过了守卫松懈的营地大门,将那些窥探的目光甩在身后,一头扎进了营地外围没有边际的哭丧沼泽。
进到这里如果和队伍一起行动的话,她不敢保证绝对没有痕迹,但是单她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