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的河床!
它被口中的麻袋牵扯着,如同一条被钓钩挂住腮帮的绝望大鱼,在浑浊的血色河水中被疤脸一步步、极其艰难地拖向岸边!
所过之处,淤泥翻卷,水波激荡,留下一道深深的、狼藉的拖痕!
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后勤队员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手中的工作。
王胖子张着嘴,肥硕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撼和一丝恐惧。
当那庞大、狰狞、外壳布满扭曲符文、此刻却显得狼狈不堪的变异巨蚌被彻底拖出水面,沉重地、如同破麻袋般砸在河岸的泥地上时,疤脸才猛地松开麻袋带子,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汗水混合着泥水和血水不断从他脸上淌下。
山狗和黑子也累得几乎虚脱,拄着铁钎和匕,弯腰剧烈喘息,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木香的目光快扫过岸上堆积的河蚌山。
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搏斗中,借着混乱和暮色的掩护,通过和芽芽的配合在河沟里尚未挖到的地方收了许多有特殊能量波动的变异河蚌进空间,有大有小。
铁塔被后勤队员用担架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其中一辆运输卡车,一名后勤队的医疗兵在红姐的指挥下,正紧张地给他注射强心针、镇痛剂和稳定内出血的药物。
疤脸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铁塔被安置好,这才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震撼的王胖子,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王队,剩下的活,你的人接手!
清点!
搬运!
计分!
手脚都他妈给我麻利点!
我们的人需要立刻、马上回去接受治疗!
耽误了,老子拆了你的后勤部!”
“明白!
明白!
疤脸兄弟放心!
绝对办妥!
绝对以最快度办妥!
您赶紧带人回去!
这里交给我!
!”
王胖子此刻再无半分之前的官僚和看戏心态,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额头上冷汗涔涔,转身对着手下队员就是一通气急败坏的咆哮,“都他妈聋了吗?!
清点组!
上仪器!
动作快!
搬运组!
防护手套戴好!
小心轻放!
磕坏了一个角,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计分员!
全程录像!
按最高标准估值!
快!
快!
快!
!”
后勤队员们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那堆积如山的马蹄孛“容器”
和岸上两堆大小不一的河蚌山。
清点仪器尖锐的滴滴声、呼喊号子的声音、沉重物品搬动的闷响瞬间充斥了河岸,打破了之前的死寂和血腥。
疤脸不再理会那边喧嚣的“丰收”
景象。
也无力再去理会水中还有多少河蚌没有挖出,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收队。
回家。”
残阳的最后一点血色终于被深沉的暮蓝彻底吞噬殆尽,无边的黑暗开始笼罩哭丧沼泽。
几辆后勤部的运输卡车满载着令人咋舌的收获,引擎出沉闷的咆哮,碾过荒路,驶向如同孤岛般亮着微弱灯光的营地。
疤脸小队的成员们互相搀扶着,跟在卡车掀起的滚滚烟尘之后,沉默地跋涉在归途上。
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荒原上回荡,每一步都带着极致的疲惫。
每个人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已经半干的泥浆,混合着河水的腥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疤脸走在队伍最前方,步伐沉重而稳定,像一座移动的礁石。
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在最后的天光下如同一条深邃的沟壑。
嘴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有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黑暗的剪影。
木香走在队伍中间,手腕上缠绕着芽芽所化的翠绿细藤,藤蔓的顶端嫩叶微微低垂,显得有些萎靡。
她大部分时间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沉静到近乎麻木的外表下,空间里悄然多出的那些深紫色马蹄孛和特殊河蚌,如同滚烫的烙铁,在她心底灼烧。
这份秘密的沉重,远身体的疲惫,让她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荆棘之上。
袖中的小藤蔓传递来一丝依赖和安抚的暖意。
当营地那低矮、布满了锈蚀铁丝网和昏黄探照灯的大门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微弱的光线如同吝啬的施舍,穿过弥漫的辐射尘,斑驳地洒在队伍中一张张沾满泥污、写满极致疲惫的脸上。
疤脸带着队伍来到营地大门,准备进去走向他们小队所属的那片相对偏僻的帐篷区。
“都听着,”
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