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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啸之不苟言笑,刻板方正,但有时候也太刻板了,甄玉注意到,哪怕是在放松的家宴里,这个人也始终正襟危坐,坐下来的时候,首先会梳理一下自己的袖子和袍子,像一只爱整洁的漂亮大白鸟,不肯落下一点折痕。
这样的两个人,倒像是太极图一样,一黑一白,互补得很好。
那晚家宴散了,鹿毅喝得有点醉,他冲着太傅夫妇歪歪斜斜行了个礼:“老师,我今天喝多了,看人都有重影……”
太傅晏昉哭笑不得:“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嗯,还不算无药可救。”
鹿毅打了个酒嗝,又笑嘻嘻道:“我从来不在别人那儿喝多,但是在老师家里,我就放心了,老师和师母又不会害我,是不是?”
鹿夫人也满怀歉意道:“他就这样,一喝酒就话多得烦人,太傅请不要见怪。”
太傅摇头:“阿毅是我自己的学生,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样?”
严啸之也道:“待会儿,我让人送些上好的醒酒药过去,弟妹,你们夜里要派人看着他,别吐了都不知道,一旦呛在喉咙里面,很危险的。”
鹿夫人一一答应下来。
鹿毅笑嘻嘻牵着严啸之的衣袖,像个小孩儿一样喃喃道:“师兄,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最喜欢师兄了!”
严啸之一摔袖子,板着脸道:“醉鬼!
少和我套近乎!
我是怕你给弟妹添麻烦!”
鹿夫人哭笑不得,又向太傅夫妇告辞,这才扶着醉醺醺的丈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