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行,到了西华巷。
离的很远,姜予安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待到了跟前,只见祖宅已烧成一片废墟。
断壁残垣间还冒着青烟,几名侍卫正提着水桶来回奔走,还在扑零星的火。
谢老爷子拨开人群,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祠堂。
屋顶虽被熏得漆黑,几处瓦片也已烧裂,但主体结构还算完好。
他悬着的心刚放下一半,就听到祠堂内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不好!”
姜予安心头一紧,拉着老爷子快步上前。
透过祠堂敞开的大门,只见谢无咎正站在供桌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红漆木盒。
而供桌旁的横梁已被烧得焦黑,一截燃烧的木椽正从房梁上坠落,眼看就要砸向他!
“无咎,小心!”
姜予安厉声呼喊,声音都变了调。
谢无咎却像是没听见,只专注地用布巾擦拭着木盒上的灰尘。
那里面装着他母亲的牌位。
方才火势蔓延到祠堂门口时,他不顾侍卫阻拦冲进来,硬是从摇摇欲坠的供桌上将牌位抢了出来。
就在木椽即将砸到他后背时,谢无咎猛地侧身。
可还是晚了一步,燃烧的木椽擦过他的右臂。
火星溅落在他的墨色锦袍上,瞬间烧出几个破洞。
皮肉灼烧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好在卫长风及时赶到,一脚将木椽踢开,谢无咎这才出来。
“王爷!”
卫长风见状,立刻冲上前:“您没事吧?快让医官看看!”
谢无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怀里的木盒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母亲的牌位没事就好,先祖的牌位呢?”
“先祖牌位都已转移,属下让人送到临时安置的院子了。”
说话间,谢无咎的胳膊已经渗出了血来。
谢老爷子看到他的伤,眼睛都红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就算要拿牌位,也该顾着自己的安危啊!””
姜予安走上前,轻轻抚摸着谢无咎被烧伤的手臂。
眼底满是心疼:“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和父亲该怎么办?
牌位没了可以再寻,可你若是没了,谁来替我们撑着?”
谢无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勉强笑了笑,将木盒递给卫长风。
回头,他安慰姜予安:“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仲文一家正站在废墟前哭诉。
李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围观的邻里哭诉。
“我的老天爷啊,好好的家怎么就烧没了!我们一家老小,这往后可去哪住啊!”
谢明轩也跟着附和,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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