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瞪大眼睛看着姜玉婉,心碎的快要死掉了。
她的宝贝女儿,被她锦衣玉食养大。
绸缎衣裙从未重样,胭脂水粉用的都是京城最好的铺子,连喝口水都要用银壶/温着。
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
她原以为能护着女儿一世安稳,做个无忧无虑的贵女。
可现在,她却自甘堕落,竟为了一口饱饭就委身于男人。
“玉婉,玉婉,你不能这么做!”谢氏尖叫着扑到姜玉婉面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女儿的手腕,面目狰狞的道:“你是相府的小姐,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和这种人……”
话没说完就被姜玉婉狠狠甩开。
她看着谢氏惊慌失措的脸,忽然露出抹诡异的笑:“相府小姐,金枝玉叶?娘,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她抬手扫过布满霉斑的墙壁:“在这里,半块窝头比你的皇室美梦值钱多了!”
姜玉婉对着谢氏诡异一笑,伸手扯下身上的粗布囚服,露出单薄的中衣。
转身便扑到刚进门的牢头怀里,声音娇媚得发腻:“张大哥,你看我娘又发疯了,你快救救我。”
牢头被她缠得骨头都酥了,伸手搂住她的腰。
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还故意朝谢氏撇了撇嘴:“老东西,别挡着老子快活!再吵就把你拖去喂狗!”
谢氏眼睁睁看着女儿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那只曾经只会抚琴绣花的手,此刻正勾着牢头的脖颈。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咙里涌上腥甜的血气,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疯了,姜玉婉你疯了!”谢氏指着女儿,声音抖得不成调:“你忘了自己是谁吗?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吗?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
姜玉婉从牢头怀里探出头,眼神却冷得像冰:“作践,比起被流放三千里死在半路,这样至少能活下去!娘,是你教会我的,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不要!”
“包括,尊严和脸面。”
小时候谢氏为了让她讨好赵域,逼着她喝下难咽的汤药改变嗓音。
为了攀附权贵,让她在寒冬里穿着薄裙去赴宴。
那些所谓的疼爱,不过是用她的幸福换取荣华的筹码。
“你不是最看重脸面吗?”姜玉婉笑得更欢了,伸手解开牢头的腰带:“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是怎么不要脸的!反正都是要被毁掉的人生,烂在哪里不一样?”
牢头被她的大胆弄得心花怒放,抱着她就往墙角的草堆走去。
嘴里还骂骂咧咧:“小浪蹄子,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谢氏看着那肮脏的草堆,看着女儿毫不反抗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她曾经最骄傲的女儿,那个她精心培养的孩子,如今竟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用最不堪的方式苟延残喘。
是她亲手把女儿捧上云端,又是她亲手把女儿推入地狱。
牢头的粗笑声和姜玉婉压抑的喘息声在牢房里回荡,像无数根针狠狠扎在谢氏心上。
她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喉咙却像堵了棉花,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