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
贾天华半躺在副驾驶座椅上，强忍疼痛端详司机半天才看出是给他提供杀手和枪械的那个人。
“贾处长眼力不错，难怪长那么喜欢你呢。”
阿笑着回答，语气似乎只是和朋友悠闲地聊天。
贾天华看看绑在身上的安全带，无力地央求道：
“能不能告诉我鲍乾清的计划，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啥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算长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敢听啊。
贾处长难道不懂吗，知道的事越少，活下来的几率才越高。”
阿笑得很得意，似乎是嘲笑贾天华那么高的职务，竟然还没有他活得通透。
忽然，车后传来轰隆隆巨响，泥石流从山上奔涌而下。
阿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开车还是四平八稳，并没有踩油门逃离的意思。
“是不是封天淮和那个山洞都没了？”
贾天华有气无力地问。
“不愧是本省第一秘，你猜得没错。
那个山洞里的秘密太多，留着就是祸害，趁着一场大雨制造出泥石流，所有的痕迹就不存在了。”
阿很得意地解释着，还打了一个响指。
贾天华露出一丝微笑。
他预言封天淮活不久，现在就应验了，说明自己的大局观还不错。
随着汽车下山后在快路上平稳行驶，奔波了一天的贾天华开始奔向死亡，但已经知道结局的他，高度紧张的精神也已放下，竟然在疲惫不堪中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时，距离省城只有三十公里，车外的大雨依旧在不停地下。
“阿，请转告长，不要相信封老爷子能合作，他很快就会害长。”
贾天华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很多，说话也显得中气十足。
阿瞥了一眼贾天华，没回答。
他觉得这个人真奇怪，死到临头这么镇定，还有闲心关心鲍乾清的命运。
“阿，你想一想，这一次清洗后，封家的丑事都被完全掩盖，但长的把柄却被封老爷子掌握，没有制衡手段就只能受制于人，今后长只能越来越被动。”
贾天华盯着窗外的大雨，不管阿听不听，他自顾自喃喃地说着。
阿紧绷着嘴唇没有吭声，几分钟后把汽车停在河边。
这条河原来几乎干涸，因为大雨而变得水流湍急，河面几乎已经要漫过河堤。
阿穿上雨衣下车，把贾天华拽到驾驶位置上。
剩下的只需推一下车尾就可以把贾天华连车带人推进河里。
贾天华此时才感觉惊恐，他大声叫嚷起来：“阿，求求你给长打个电话，我只要活着就能证明封氏家族存在罪恶，也能证明封老爷子有脱不掉的干系，长才能平安……”
“闭嘴！”
阿一拳打在贾天华的嘴唇上。
但是阿明显已经被贾天华说动心思。
他犹豫再三，还是拉开后车门坐进车里，拨打了鲍乾清另一个手机号码。
鲍乾清听完阿的转述，明显也被贾天华的话打动。
“先留着他，现场清理干净。”
鲍乾清低声下达命令就挂了电话，同时整理了一下领带走进防汛电视电话会议会场。
阿好出一口气，把贾天华拽出汽车。
“小子，你的命真特么好，现在没事了。”
阿用力推了一下帕萨特，汽车顺着坡道滑进河里，翻滚着冲向远方。
他把贾天华扛到附近隐藏的越野车上，动汽车迅离开河岸，上了大桥向省城方向驶去。
刚下桥，迎面开过来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吓得阿浑身僵硬。
难道刚才推车时被人看见报警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警车并没有减，直接错车而过。
原来是虚惊一场。
阿松口气，就在他点烟压惊的时候，警车后面的一辆二十座中巴车驶过去。
他没有注意到，中巴车里坐着的是防汛指挥部成员，其中就包括了秦云东。
现在已经是清晨四点二十分。
虽然大雨依然未停，但明显减弱不少，全省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趋于稳定，但最南端的临江市和中山市依然处于强降雨高危区。
秦云东实在放心不下，他把指挥权交给韩厅长和齐厅长，亲自率领部分指挥部的专家乘车前往中山市。
他一边打电话给周通平询问情况，一边俯身查看摊在小桌上的中山市地图。
“云东，中山市的情况很危急，中山出现山洪，市区三处河道漫堤，河水倒灌进十几个小区。
郊区的六个镇道路中断、通信中断、电力中断，都在向我告急……”
周通平大声向秦云东汇报，语气非常焦急。
秦云东能听出背景音雷声、雨声、风声，以及嘈杂的呼喊声不断，说明周通平已经亲临一线。
“周书记，您是总指挥不应该在一线，万一您出了意外，那怎么得了，赶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