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不时品上一口。
他在前面喝,其他人眼巴巴地看。
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互相打了个眼色——看来陛下心情不好。
往常陛下走的是体恤下属之风。
一般情况下,不限制他们言,不苛待,还不爱骂人。
要是平时,早就给他们赐坐赐茶了。
可今天……
刑部尚书又巴巴瞅了皇帝一眼。
他天没亮就起来进宫了。
怕想上茅房,或者在大殿上出嘘恭。
上朝前,他一向是粒米不进,连水都不喝一口。
熬一个时辰的早朝,他能挺住。
毕竟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今天熬到现在,快要上午了,他真的是又饿又渴。
舔舔嘴唇都觉得刮得慌。
哎……
许劲叹气。
啥时候能回家吃饭啊……
所以后来,许劲能成为贵妃身后有力的支持者,不是没有理由的。
毕竟谁在饥渴难耐的时候,突然有人帮你结束这一切,都会出现点吊桥效应。
比如说,现在。
梅瑾萱从偏房回来,就算外面没有太阳,许劲都从她背后看到了一道金光。
这可真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许劲看到回到的曙光,心里振奋不已,赞美连连。
虽然,也不排除他是饿得眼冒金星了。
但不得不说,梅瑾萱回来得的确很迅。
李惑手里的茶还没下去一半,往外散着热气呢。
“结果如何?”
李惑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表情。
让别人不知道,他是笃定了梅瑾萱不是徐静嘉,还是根本不在意这个宠信多年的女人。
跟在梅瑾萱后面进入两仪殿的,只有太医,提牢官和白婷。
太妃说不便见外臣。
长公主说,一群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两位身份尊贵的女人,就从两仪殿直接离开了。
此时,听到询问,太医作为皇帝近臣,躬身开口:
“回禀陛下。
娘娘身上只有刺青和伤疤,并未见到胎记。”
“不可能!”
太医话音一落,齐阳侯就迫不及待地叫嚷起来:
“陛下,一定是她用刺青遮盖了胎记!”
提牢官隶属刑部,作为比太医更专业的人士,出声为齐阳侯解答:
“娘娘身上大大小小的烧伤共有十三处。
臣和张太医逐个检查过,尤其是小腿外侧,的确都是烧伤后留下的。
臣在刑部大牢供职十年,见过无数伤口疤痕,不会看错的。”
张太医也接话:“臣也不会看错。”
这话是给贵妃证明,也是给他们自己的能力证明。
齐阳侯不服气,一双眼睛贼溜溜转动。
他倒不是想着诡辩,而是很认真的在抓梅瑾萱的漏洞。
他这人是刚愎自用的性格,完全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他是非常坚信,一切都是别人的错,都是别人在害他。
在这样非凡的信念下,还真让他变得聪明了一点,转瞬就找到一个解释:
“一定是她的伪装!”
齐阳侯指着梅瑾萱,那表情是深恶痛绝,嫌弃至极:
“陛下,一定是她故意烧伤自己,然后又刺青,妄图瞒天过海!
这等对自己都能狠心下手的毒妇,心机深沉,心肠可怖,陛下断不能再留啊!”
齐阳侯这话,一举击中陈尚书的内心。
他在心里频频点头,非常认同。
梅瑾萱就是一个蛇蝎毒妇,留着就是祸害!
但是陈尚书认同不重要,得陛下认同才行。
可是去看陛下的表情……
瞄到的人都再次低下头,生怕牵连到自己。
刚刚李惑还能平静地听着,但齐阳侯的话说完,他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风雨大作。
雷霆已经积攒,马上就要当空劈在倒霉鬼的身上。
“放肆!”
李惑把茶盏重重砸在桌子上。
茶水哗啦一下全都铺洒出来,在桌面上蔓延成一滩,而后顺着桌子边缘淅淅沥沥流淌下来。
这水泼在桌子上,但更像是烫在众位大臣的头上。
齐阳侯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鸡,脸色暗红青紫乌黑,总的来说五彩斑斓。
他把手放了下去,又迟缓地一点点闭上了嘴
在风声鹤唳地大臣中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挂起笑容的梅瑾萱就属于鹤立鸡群,十分醒目了。
她带着在齐阳侯和陈尚书眼里,颇为献媚邀宠,小人得志的笑容,莲步轻移来到李惑身边。
她先是把歪倒的茶盏扶正,然后娇柔地把手搭在皇帝的臂膀上,轻声劝道:
“陛下不必为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动怒。”
说完,睥睨地眼神投向齐阳侯,嗤之以鼻地说:
“本宫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