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热乎的,就看你们了。”
被挑中的妇女皆是一脸高兴,负责做饭不仅比干这些活轻松,还有机会能多吃一点。
毕竟从古到今都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虽然话不见得正确,但却也说明了厨子这个活的油水。
只是。
当一个个麻袋被解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粟米和各种杂粮,以及一大块带着厚厚肥油的猪肉时,这些妇女都愣住了。
甚至有人不敢置信的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这真是给咱们吃的?”
一个妇人颤声问道。
“当然!”
站在一旁的秦明安咧嘴一笑,用有力的声音道。
“校尉大人吩咐了,今天所有人干活都辛苦了,今天晚饭必须吃干的,菜里必须见油见肉!”
轰!
这句话,如同在这些人中投下了一颗炸雷!
吃干饭?
菜里必须见油见肉?
天啊!
这……这是过年才有的待遇啊!
不少人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十几个负责做饭的妇人,一边拿袖子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淘米、切菜。
而那些离得不远的流民,听到这番话,干活的力气都像是凭空大了几分。
干瘪的身体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热油,从里到外都开始冒着劲儿。
很快,一口口大锅在临时的灶台上架了起来。
当浓郁的米饭香气,混合着猪油被炼出后独有的、霸道的香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时,整个山谷里劳作的流民,动作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他们贪婪地嗅着,喉结一下下地滚动着,嘴里疯狂分泌着唾液。
他们是真的饿疯了。
没挨过饿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闻到食物香气时,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最原始的渴望。
尤其是那股肥肉的油香味,简直是往他们快要饿死的魂魄里,狠狠地扎了一针。
李万年见状,也不再催促,直接招呼着手下,让所有人停工吃饭。
一个排在最前面的半百老汉,颤巍巍地端着打好的饭菜。
他看着碗里堆得冒尖的、几乎看不到汤水的干饭,还有那菜里清晰可见的碎肉和油花,浑浊的双眼瞬间就红透了。
他没有吃。
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饭碗放在一旁的干净石头上,然后转过身,对着李万年的方向,“噗通”
一声,重重跪了下去。
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上,出沉闷的响声。
“活菩萨……您是活菩萨啊!”
“俺……俺在家时,就是过年,都不敢想能吃上这么一口干饭啊……”
他这一跪,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所有排队的流民,看着前方那桶里、碗里那实实在在填饱肚子的吃食,闻着空气里带着油香味的菜香,听着那老汉的话。
再也控制不住,跟着那老汉的动作,自肺腑地跪了下去。
黑压压的一大片,鸦雀无声。
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呜咽声,在荒野上回荡。
李万年走上前,将最先跪下的老汉一把扶起,声音沉稳。
“都起来,吃饭。”
他环视着一张张激动到扭曲的脸,重复了那句已经说过的话。
“记住,在我这里,只要肯卖力气干活,就没人能让你们饿肚子!”
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心头的温暖。
劳累了一天的流民们,围着火堆,狼吞虎咽。
饭是粗糙的杂粮饭。
但吃在嘴里,却一直暖到了心里。
带着油花的炖菜,真他娘的好吃!
李校尉,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
回到宅邸,已是深夜。
李万年在厨房吃完了保着温的晚饭后,推开了主卧的门。
烛火摇曳,苏清漓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针线,神情专注而温柔,在为他缝补一件常服磨损的袖口。
看到他回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了上来。
“回来了?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累坏了吧?”
李万年心头一暖,大步走过去,什么也没说,直接捧住她的脸,朝着那柔嫩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外面冰冷的风霜气,却又滚烫得惊人。
良久,唇分。
“算不上累。”
他看着苏清漓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坏笑了一下。
“不过,要是娘子能在我洗澡的时候,帮我捏捏肩膀,那估摸着就真的一点儿也不累了。”
苏清漓的脸“唰”
地一下红透了。
她轻轻白了李万年一眼,那眼波流转的风情,看得李万年心头一热。
她没有拒绝,只是微不可闻地“嗯”
了一声。
她又哪里不知道,捏肩膀是真,但要在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