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泣不成声地磕头。
那一刻,李万年在他们心中,不再是遥远的校尉,而是救苦救难的神明。
……
钱府,一间偏厅。
钱通手下十几个关键的管事、账房,一个个跟鹌鹑似的,战战兢兢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万年坐在上,面无表情。
李二牛抱着膀子,站在他身后,眼神凶悍地扫视着每一个人,那把杀过猪的短刀,就别在腰间,毫不掩饰。
李万年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他们的名册,一个一个地“面试”
。
“你,是车马行的管事?”
“是……是,大人,小人王有贵……”
“听说你以前克扣车夫的工钱,还逼死了人?”
那个叫王有贵的管事,瞬间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
那都是钱通逼我干的!”
李万年没理他,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两名精悍的士兵将王有贵给拖了出去。
伴随着一身惨嚎,很快,便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一时间,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都如酷寒一般,每个人都缩着脖子,心里一阵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而李万年的目光,很快落到另一个干瘦的老头身上。
“你是账房,刘清源?”
那老头身体一颤,恭敬地回道:“回大人,小人正是刘清源。”
“我看了你的账,做得不错,很干净。”
李万年淡淡地说道,“可惜,钱通不喜欢太干净的账,所以你这个大账房,干了十年,还是个副手,对吗?”
刘清源浑身巨震,猛地抬起头,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大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些陈年旧事都摸清楚了。
“从今天起。”
李万年把一本总账丢到他面前。
“钱氏所有产业的账目,都归你管,直接向我汇报。”
“薪水,给你翻三倍。
再给你配两个护卫。”
“好好干,我李万年手下,不养闲人,也绝不亏待能人。”
“干不好……”
“那我到时候就会再换个人干。”
“直到有人能给我干好为止。”
刘清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趴在地上,对着李万年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大人知遇之恩!
小人……小人愿为大人效死!”
周围的管事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都变了。
恐惧还在,但其中,却多了一抹炙热和希望。
……
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在李万年“面试”
的差不多的时候,赵铁柱兴冲冲地从后院跑了进来。
“头儿!
头儿!
你快来看!”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
“我在那肥猪睡觉的密室里,现一个夹层!
嘿嘿,肯定藏着他最宝贝的东西!”
赵铁柱一脸邀功的表情,把匣子递了过去。
李万年接过木匣,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本不起眼的青皮账本,和几封用油纸包好的信。
一旁瞥着眼瞧的李二牛看到就只是这些东西,不由有些失望的道:“切,还以为是啥宝贝呢,只是几本破书。”
李万年却没理他,他拿起那本青皮账本,随手翻开。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骤然收缩。
这本账本上,记录的不是生意。
是人名!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人名!
“雁门都尉,王成,八月十五,送礼白银五百两,求……军械便利。”
“南营主簿,孙志,九月初三,送礼瘦马两名,古玩三件,求……粮草通融。”
“……”
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钱通向边关各路军官,甚至雁门关内某些文官行贿的详细条目!
时间、地点、人物、事由,一清二楚!
只可惜,这里面的人都已经被穆大将军给揪出来了,不然,又是一件功劳。
李万年又拿起了那几封密信。
他拆开其中一封。
没想到一入眼,便是惊喜。
信的内容不算复杂,是关于一批“货物”
的交易。
这批“货物”
,是铁器,是粮食。
而交易的另一方,落款处画着一个简陋的图腾标志。
——那是北边草原,苍鹰部落的标志!
李万年瞬间想起了钱通在酒桌上吹嘘的那句话。
“我手里,可还攥着一条通往关外的隐秘商道!
那才是真正赚大钱的路子!”
他当时听了,但其实没太在意,觉得就算是有路子,也是依靠张莽等人的。
张莽死了,路线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