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老子看好了!
谁敢乱动一下,先记下来,晚上没饭吃!
动得多了,直接军棍伺候!”
“得嘞!”
李二牛带着九个兄弟,叉着腰,如同鹰犬一般在队列中来回巡视,那眼神,比刀子还利。
训练,就这么以一种最简单,也最熬人的方式开始了。
烈日当空。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肌肉酸痛得抖。
可校场上,四千多人,硬是没有一个敢动弹一下。
他们死死地咬着牙,挺直了腰杆,任凭汗水流进眼睛里,又酸又涩,也不敢伸手去擦。
因为他们知道,台上的那个男人在看着。
更因为他们心里,燃着一团火!
一团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火!
李万年看着这群兵卒眼中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
军队的魂,快要回来了。
他把训练场交给了李二牛等人,自己则转身走下高台。
“王右溪。”
“在……在!
大人!”
那个朴实的铁匠快步跟了上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局促和激动。
“跟我来。”
李万年领着他,径直走向北营最偏僻的角落。
那里,是军械库。
“哐当”
一声,沉重的库门被推开。
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当王右溪看清里面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一排排锃亮的兵器,而是一座座由废铁堆成的山!
断裂的长刀,崩口的斧头,矛尖卷刃的长枪,还有无数被砸得坑坑洼洼,甚至被箭矢洞穿的残破甲胄。
这里,与其说是军械库,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王右溪颤抖着走上前,从一堆废铁里,捡起一件破损的胸甲。
他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纵横交错的划痕和一个拳头大的破洞,眼眶瞬间就红了。
“畜生……张莽这群畜生!”
他声音抖,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心痛。
“这……这不是兵器!
这是催命符啊!”
“让兄弟们穿着这种东西上战场……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作为一个把锻造当成生命的工匠,看到这些本该保护战士生命的甲胄,被糟蹋成这副模样,他心如刀绞。
李万年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能感受到王右溪心中那股纯粹的怒火。
这,正是他想要的。
“大人!”
王右溪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万年。
“这些东西……全是垃圾,比您之前给我锻造百炼甲的材料还不如,绝对不能按照之前打造百炼甲的方式来修。”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万年问道。
王右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废铁,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
“烧了!”
“把它们全都回炉!
把里面还能用的好东西,全都给炼出来!”
王右溪的声音斩钉截铁。
“用炼好的钢铁,重新打造铠甲,打造百炼甲。”
“如果陷阵营的那五百个弟兄都能穿上百炼甲,我不敢想这是一支怎么样的精锐。”
李万年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火焰,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肯干事,爱干事的匠人。
“好!”
李万年大喝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他直接来到北营的铁匠铺,把那十几个无所事事,正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军匠全都叫了出来。
“从今天起,他,王右溪!”
李万年指着身边的王右溪,对所有人宣布。
“就是你们北营铁匠铺新任的‘主事’!”
“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谁敢不听,谁敢阳奉阴违……”
李万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我就让他用脖子,试试王主事新打的刀,够不够快!”
那十几个军匠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躬身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万年又扭头看向闻讯赶来的常世安。
“常都尉。”
“末将在!”
常世安连忙应道。
“王主事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炭给炭!”
“北营所有的资源,尽可能的优先供应铁匠铺!”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第一批新甲!”
“办得到吗?”
“办得到!
保证办到!”
常世安把胸脯拍得邦邦响,没有半点犹豫。
李万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拍了拍还有些懵的王右溪的肩膀。
这个舞台,我给你搭好了。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