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莽等人倒卖,剩下的恐怕也是些残次品。
末将需要一个信得过,又有真本事的工匠,为我重整武备!”
穆红缨听完,点了点头。
“我都允了。”
她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漆黑,刻着一个“穆”
字的令牌,递给李万年。
“这是我的将令。
见此令,如见我本人。
北营之内,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
“还有暂代校尉的文书,等下给你送来,你到时拿着文书,好去北营交接。”
令牌入手冰凉。
李万年心头却是火热,因为他知道自己握住的,是自己的未来。
……
返回南营的路上,许延年骑在马上,一路都有些沉默。
他时不时地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李万年,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感慨,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和担忧。
“李万年啊李万年,你小子,真是给我长脸啊!”
许延年终于还是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
李万年笑着提醒道:“大人,我五十多岁了,您可才四十岁吧?”
许延年看着李万年那张比自己还年轻的脸,一拍脑门。
“瞧我这搞的,每次看到你这张比我还年轻的脸,我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你的年龄。”
“你这家伙,是真有东西啊,要不是前朝皇帝不信李,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前朝遗留的皇子皇孙了。”
开了个小玩笑后,许延年继续感慨道:
“从百夫长到代校尉,你这蹿升的度,比坐火箭还快!
老子在边关混了十几年,才爬到校尉这个位置,你小子倒好,几天功夫就跟我平起平坐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嫉妒,全是与有荣焉的笑意。
李万年咧嘴:“这一切,都是校尉大人提携。”
“少给老子戴高帽!”
许延年笑骂一句,神情却又严肃起来,
“不过,我得提醒你。
北营那地方,水深得很!
张莽那帮人虽然被一锅端了,但下面的兵油子,哪个不是混了几年的老兵痞?他们阳奉阴违的手段,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你这一去,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李万年重重点头:“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回到南营,李万年没有耽搁,立刻召集了李二牛等九人,以及还在铁匠铺里打铁的王右溪。
当李万年将穆将军的调令当众宣布时,所有人都懵了。
“啥?头儿……头儿你要去北营当校尉了?”
李二牛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操!
真的假的?!”
赵铁柱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们……我们也要跟着去北营?”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嗷!
太好了!
跟着头儿有肉吃!”
“他娘的,老子也要去北营当官了!”
九个汉子嗷嗷叫着,兴奋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李万年给抛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王右溪,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李万年,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北营铁匠铺主事?
自己?
前不久,李万年还只是个百夫长,跟他说以后要让他当主事,王右溪只当是句宽慰人心的空话,听听就算了。
可现在……
这才过去多久?
空话,竟然成真了!
“李……李大人……”
王右溪眼眶一热,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声音都哽咽了,“您……您没骗我!”
李万年走过去,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我李万年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北营!”
……
当晚,李万年回到家中。
推开院门的瞬间,一股饭菜香气混着三缕不同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将他满身的血腥与疲惫冲淡了大半。
屋里灯火通明。
三道倩影几乎是同时从屋里奔了出来,脸上都写满了压抑不住的焦急。
“夫君!”
最先冲到跟前的是苏清漓,她一双水眸上下打量着李万年,见他身上虽有血污,却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这才长舒一口气,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陆青禾和秦墨兰也快步围上,一个拉住他的手,一个轻轻抱着她,全是满怀的关心。
这些天,她们寝食难安,夜夜被噩梦惊扰,不是梦见李万年血洒草原,就是梦见他魂归故里,日日都是煎熬。
李万年看着她们憔悴的脸庞,心中一暖,张开双臂将三人揽入怀中,笑道:“我回来了,零件都还在,不用挨个检查了。”
一句玩笑话,让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