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电磁干扰环境下,距离不会过……五公里。”
“五公里。”
朱可夫斯基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尝这个词。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如同花岗岩雕刻出的脸,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他没有愤怒,没有震惊,只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感到胆寒的、绝对的冷静。
“他们知道我们的油罐车需要持续加热。
他们知道航空汽油的爆轰极限。
他们算准了我们列车的行进度,并提前在五公里范围内设伏。”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伊万诺夫,“这不是土匪的骚扰,伊万诺夫。
这是一次经过精密计算的、教科书般的特种作战。”
他走到桌边,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吹了吹热气:“我们都小看他了。
那个叫林的东方人,不是疯子。
他是一个……非常高明的猎手。
他用之前那些看似疯狂的举动,让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头慌不择路的蠢猪,然后,在我们最放松的时候,亮出了獠牙,一口咬在了我们的喉管上。”
伊万诺夫羞愧地低下了头:“是我的失职,元帅同志。
我……”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朱可夫斯基打断他,将咖啡一饮而尽,“他给了我一个惊喜,现在,轮到我回敬他了。”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红蓝两色的铅笔,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传我命令!”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第一,所有装甲集群,立刻放弃原定行军队列。
以师为单位,分散成五个独立的战斗群,从不同方向,以最高战斗度向维季姆突进!
不要管后勤!
不要管油料!
我要你们在四十八小时内,兵临维季姆城下!”
伊万诺夫大惊失色:“元帅!
这样我们的补给线会彻底断裂!
一旦受阻,所有坦克都会变成废铁!”
“他就是想让我们因为爱惜坦克而慢下来,好让他一个一个地点掉我们的油罐车!”
朱可夫斯基的指挥棒重重点在维季姆的位置上,“他想打消耗战,我就偏要和他打闪电战!
用绝对的度,碾碎他所有部署!”
“第二,从近卫师直属特战营和‘契卡’行动队中,抽调最精锐的猎杀小组,共计二十支。
配最好的装备和无限开火权。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沿着铁路反向搜索。
找到那些遥控炸弹的操作员,找到那些该死的骑兵。
我不要俘虏,我要他们的脑袋!”
“第三,”
他看向伊万诺夫,眼神冰冷,“通知空军,所有侦察机、轰炸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起飞。
以维季姆为中心,向外辐射一百公里,进行无差别网格化侦察和轰炸。
我要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
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要给我揪出来!”
一系列命令,如同一串惊雷,炸得指挥部里所有人头晕目眩。
这是疯狂的赌博!
这是用整个装甲集群的命运,去赌四十八小时的时间!
“去执行吧,上校同志。”
朱可夫斯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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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好刚回到他那间简陋的指挥部,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冷雨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镇定,带着一丝惊惶。
“大帅,出事了!”
她将一份刚刚破译的电报拍在桌上,“博尔术的斥候现,敌军……疯了!”
林好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抓过电报。
上面的信息简短而致命:敌军五个独立的装甲师,正以每天过一百五十公里的度,从五个不同方向,不计代价地向维季姆狂飙突进。
同时,大批敌机出现在维季姆上空,开始进行地毯式轰炸。
更可怕的是,博尔术的几个游骑小队,在昨天夜里,遭到了装备精良的敌方小股部队的伏击,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林好手里的电报纸,变得有千斤重。
他刚刚升起的那点狂喜和自信,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浇得干干净净。
他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猎人,一击得手。
结果,他只是用一根木棍,捅了一下巨熊的屁股。
现在,这头被彻底激怒的巨熊,正放弃一切理智,咆哮着向他冲来。
他呆呆地看着地图上那五个势不可挡的红色箭头,它们像五根即将钉进棺材的钉子。
林好感到自己的胃,又开始疼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下……好像真的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