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
他跺着脚,指手画脚更厉害了。
老太太突然尖叫一声,抄起门边立着的擀面杖,劈头盖脸就朝王大彪打过来!
“哎呀我艹!”
王大彪抱头鼠窜,“俺不抢你!
俺问路!
咋还动手呢!”
他哭笑不得,被一个老太太追得满街跑。
(这叫啥事儿啊…)他觉得忒憋屈。
主街道上,战斗胶着。
白熊联邦军依托房屋和临时工事顽强抵抗。
黑风寨的士兵伤亡开始增加。
“给俺用那个!
臭气弹!
熏死他们!”
一个连长喊道。
几枚黑乎乎的陶罐被丢进了白熊联邦军据守的一栋二层小楼。
噗嗤…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迅弥漫开来。
比上次在哨所用的沼气弹浓烈十倍不止!
混合着硫磺、臭鸡蛋还有…某种腐烂的蛋白质的味道。
“呕……”
“咳咳咳…啥玩意儿…呕……”
小楼里传来白熊联邦军士兵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但很快,黑风寨这边也遭不住了。
风向一变,那股恶臭倒灌回来。
“我艹…大帅这玩意儿…劲儿忒大了!”
“妈的…熏死老子了…呕……”
阵地上一片混乱,士兵们一边开枪一边捂着鼻子干呕,战斗力直线下降。
敌我不分,都被熏得够呛。
(这…这叫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林好在后面看得直皱眉。
坦克在狭窄的街道上施展不开,火力优势无法完全挥。
战斗变成了残酷的近身肉搏。
双方士兵在房屋里、废墟中扭打在一起。
刺刀碰撞,枪托猛砸,鲜血飞溅。
一个黑风寨士兵和一个白熊联邦军士兵滚在地上,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眼睛都红了。
旁边,另一个士兵用工兵铲狠狠拍倒了一个敌人。
伤员被不断地从火线上抬下来。
临时设立的医疗站就在一处还算完整的院子里。
几个穿着白大褂(其实就是白布罩衫)的军医和卫生员忙得满头大汗。
“纱布!
快!
纱布不够了!”
“酒精!
还有没有?”
“这个伤太重了…止不住血啊…”
所谓的“纱布”
,有些就是从缴获的白熊联邦军仓库里翻出来的白色桌布撕成的布条。
药品更是简陋,除了缴获的一些碘酒和绷带,就是黑风寨自己捣鼓的草药膏。
处理擦伤还行,面对枪弹造成的创口,效果寥寥。
一个年轻士兵躺在担架上,腹部中弹,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呻吟。
军医用布条使劲按着伤口,血还是不断渗出来。
(土味医疗…在真正的战争面前…还是太脆弱了…)林好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
“都给俺顶住!
冲啊!”
王大彪总算摆脱了那个老太太,回到了前线。
他一手拎着修好的加特林(天知道还能打几),一手挥舞着驳壳枪,嘶吼着带头冲锋。
“大帅说了!
拿下海兰泡!
一人分一个老毛子娘们儿…不是!
是一人分十斤土豆!”
他吼得嗓子都哑了。
士兵们被他悍不畏死的劲头感染,嗷嗷叫着跟着往前冲。
虽然战术简单粗暴,但在这种混乱的巷战里,气势往往比精妙的计划更管用。
(彪哥这…也算是稳定军心吧…虽然方法糙了点…)林好远远看着,叹了口气。
战斗从凌晨打到了上午。
黑风寨部队占领了城市边缘的几个街区,但付出的代价远预期。
白熊联邦军的抵抗意志比想象中顽强得多。
林好站在一处被炸塌半边的建筑二楼,望着远处仍在激烈交火的街道。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交响乐。
(低估了…彻底低估了巷战的难度…也低估了这些老毛子的韧性…)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这是他今天第五次看表了。
(这异国的土地,果然不好啃……)
他眉头紧锁,心里那点“抢完就跑”
的轻松想法,早已被眼前的残酷现实碾得粉碎。
海兰泡,这座远东城市,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正在用獠牙和利爪,告诉入侵者它的厉害。
“惊蛰”
行动,似乎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一个未曾预料的方向。
林好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需要一个新的“摆平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