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博文都懵了。
“对!
就叫冲天炮!”
林好比划着,“里面塞铁砂、石块,甚至……土豆也行!
黑火药多装点!
目的不是打下飞机,是给老子弄出动静!
弄出浓烟!
吓唬他们!
干扰他们!
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站着挨打的!”
劣质黑火药燃烧不充分,会产生大量浓烟。
这在地面战斗中是缺点,但在防空上……嘿,说不定有奇效!
王大彪眼睛瞪得溜圆,随即一拍大腿:“俺明白了!
大帅!
就是用响动和烟雾,让天上的铁鸟不敢低飞!
对!
就这么干!
吓死那帮狗日的!”
陈博文虽然觉得这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和弹道学原理,但看着林好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当前确实没有更好办法的窘境,只能点头:“……我明白了,大帅。
理论上,巨大的声响和烟雾,确实可能对飞行员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和视觉干扰。
我立刻去组织人手。”
命令迅传达下去。
整个黑风寨根据地,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后,又一次被动员起来。
山头上,一个个简易的观察哨和听音哨被搭建起来,战士们竖起耳朵,警惕地搜索着天空和远方传来的任何异响。
村镇里,人们开始挖掘简易的防空洞,加固地窖。
而在兵工厂旁边的空地上,陈博文带着技工班,热火朝天地制造着所谓的“冲天炮”
。
那场面,简直是工业废品回收站的狂欢。
锈迹斑斑的废旧锅炉被切割开,焊上简易的底座。
粗大的钢管被截断,用铆钉和铁箍加固。
最离谱的是,几根碗口粗的毛竹,被工匠们用桐油反复浸泡晾晒,外面再用铁丝和麻绳层层捆扎,居然也被当成了炮管!
至于炮弹,更是五花八门。
铁匠铺打出来的粗糙铁砂,河边捡来的鹅卵石,甚至还有一筐筐个头不大、不适合做粉条的土豆……
王大彪亲自监督“冲天炮”
的安装,看着那些奇形怪状、仿佛随时会炸膛的“大杀器”
被固定在炮架上,炮口歪歪扭扭地指向天空,咧着大嘴直乐呵:“好!
就得这样!
让小鬼子尝尝咱们的‘土豆开花’!”
几天后,当又一波东岛军飞机低空掠过,准备投弹时,根据地各处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
紧接着,山头上、阵地旁,那些造型古怪的“冲天炮”
出了怒吼!
“咚!”
“轰隆!”
“砰!”
沉闷的爆炸声、尖锐的破空声响成一片。
黑火药在简陋的炮管中爆炸,将铁砂、石块、甚至土豆块喷射向天空。
虽然射高有限,准头更是谈不上,但那巨大的声响和腾起的滚滚黑烟,确实让天空中的东岛军飞行员吓了一跳。
“纳尼?地面炮火?”
“不像高射炮……但烟雾很大!”
一个东岛军飞行员下意识地拉高了飞机,匆忙投下炸弹,远远偏离了目标。
虽然这些“土味”
防空措施,无法真正对东岛军飞机造成威胁,但提前预警大大减少了人员伤亡。
而那惊天动地的“冲天炮”
齐射,以及弥漫的硝烟,更是给根据地的军民打了一针强心剂。
“听见没!
咱们也能打飞机了!”
“管他打不打得中,吓唬吓唬小鬼子也好!”
“大帅就是有办法!”
看着远处天空中被“冲天炮”
惊扰、仓促离去的日机,林好站在山坡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土味”
防空,虽然简陋得可笑,但至少,让大家有了一点点对抗天空威胁的底气。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东岛军,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