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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穿着普通的棉袄,但眼神却异常平静,身后跟着一个文绉绉的老头。
这就是那伙“土匪”
的头子?看起来不像个凶神恶煞的匪。
“误会?”
卡秋莎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麻袋和掉落的酒壶,“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误会?你们私通边防士兵,意欲何为?!”
林好脸上立刻堆起“真诚”
的笑容,那笑容看得旁边的王大彪都一愣一愣的。
“这位女长官,您真的误会了!”
林好一边说,一边示意李墨涵上前。
李墨涵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将林好的话用他那套半文半白、引经据典(虽然很多是瞎掰的)的语言“翻译”
并“升华”
:
“尊敬的苏维埃女军官阁下,鄙上,乃黑风寨之主,林大帅。
我等并非寻常啸聚山林之辈,实乃不忍家国沦丧、奋起抗击日寇之义军!
素闻苏维埃乃世界无产阶级之灯塔,我等对其怀有最崇高之敬意!”
卡秋莎皱紧了眉头,这老头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反东岛义军?就凭他们这身破烂装备?
李墨涵继续抑扬顿挫地说道:“至于今日之事,实乃一场美好的误会!
我等见贵军士兵戍边辛苦,生活简朴,故而带来自产的一些微末土产,如这‘神薯’,乃我大帅呕心沥血改良之良种,饱腹又增气力;还有这‘净手膏’,去污除垢有奇效……”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将“样品”
呈上。
“此皆为表达我黑风寨对伟大邻邦士兵的深切关怀与无产阶级兄弟般的友谊!
绝无他意!
至于贵军士兵回赠的些许酒水,不过是礼尚往来,情谊象征罢了!”
林好在旁边听得眼角直抽抽。
好家伙,李秀才这嘴皮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黑的都能描成白的,还特么无产阶级友谊……我啥时候成无产阶级了?
他赶紧配合着,示意身后的几个黑风寨士兵挺直腰板。
这些士兵经过初步的队列训练,虽然装备依旧破烂,但站姿笔挺,精神面貌比起一般的土匪强了不少。
林好又“不经意”
地让士兵们露出了几支缴获的、擦得锃亮的三八大盖,甚至还有一把被李墨涵称为“开山裂石多用工兵铲”
的改良版农具(其实就是加厚加固的铁锹)。
卡秋莎看着眼前生的一切,有点懵。
这个自称“大帅”
的年轻人,谈吐(经过李墨涵美化后)似乎并不粗俗,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他手下的士兵,虽然衣衫褴褛,但队列似乎有章法,眼神也不像普通土匪那样凶悍或猥琐。
再看看那些“样品”
:块头不小的“神薯”
,散着淡淡清香的“净手膏”
(改良肥皂),还有那看起来很诱人的“糖浆”
。
这些东西,确实是边境士兵们急需的。
难道……他们真的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某种……地方抗日武装?
卡秋莎的内心开始剧烈挣扎。
作为一名忠诚的苏维埃军官,她应该立刻逮捕这些人,上报他们的非法行径。
但……如果他们真的是抗日的呢?如果他们能牵制黑龙江对岸的东岛关东军呢?
最近司令部不是一直在头疼远东兵力不足的问题吗?
而且,这些“土特产”
,对改善边防士兵的生活,确实很有帮助……
这个“林大帅”
,看起来也不像敌人。
“你们……真的是反东岛的?”
卡秋莎的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充满警惕。
“如假包换!”
林好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同时心里补充了一句:主要是为了活下去顺便反东岛。
李墨涵更是激动地补充:“我大帅高瞻远瞩,早已视日寇为心腹大患!
黑风寨上下,枕戈待旦,只待时机成熟,便要与倭奴决一死战,光复河山!”
卡秋莎沉默了。
她看着林好那张“真诚”
的脸,又看了看那些纪律似乎不错的士兵,以及那些充满诱惑力的“土特产”
。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
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处理?
“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上报。”
卡秋莎终于开口,语气严肃,“但是,下不为例!
而且,我需要了解你们的真实情况。
我会将这里生的事情,以及我的判断,如实向我的上级汇报。
至于以后如何,等上面的命令。”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林好:“希望你们……真的是朋友,而不是麻烦。”
误判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卡秋莎决定赌一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