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沈戎兄弟,你刚才说有人来赵倮村子,不是为了做生意的。”
常奎回头看向沈戎,面无表情道:“那现在你有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吃人?”
“爹,我觉得常奎那孙子怕是想吃了咱们。”
覆满积雪的屋檐下,赵兵甲蹲在那张摇椅旁边,两根手指捏起那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嘴里冷笑不停。
“他就是一个出苦力的小角色,真正要吃人的,是柳蜃啊。”羊皮袄子中传出一声长叹。
“过河拆桥,见利忘义。”赵兵甲眼神阴戾,侧头啐了一口浓痰,“居然还想把咱们爷俩哄骗进五仙镇去,这个柳蜃还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他也不想想,就凭那个常奎的本事,他能镇的住这里吗?”
常奎登门拜访,字字句句都在表达柳蜃对赵丰源的记挂和惦念。
可盼望赵丰源进城养老是假,想他离开赵倮村才是真。
要为赵丰源治病延寿是假,圈禁困死才是真。
这一点,赵家父子心里一清二楚。
“不过咱们现在宰了闽教那群人,他们也应该知道咱爷俩不是那么好惹的了。”赵兵甲冷声道:“要是常奎还敢不知好歹,那我就把他也送下去见阎王!”
“你也别太小看对面。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常奎看你时候的眼神吗?他恐怕一早就料到了我们不会轻易低头。所以他这次上门,其实就是传达柳蜃先礼后兵的态度。”
“礼?就这?”
赵兵甲蓦然冷笑一声,抬手将瓷瓶丢出檐外。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瓷瓶凌空炸开,一颗颗鲜红如血丹药崩散满地。
“来,扶我进屋。”
赵兵甲闻言连忙起身,搀扶着赵丰源进屋上炕。
呲。
划燃的火柴点燃铜烟锅中的上好烟丝,赵兵甲将烟枪递进自己父亲手中,然后快手快脚打来一盆热水,接着从从羊皮袄子里捧出一双枯枝般的脚,小心翼翼浸进盆中。
“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咱父子俩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赵兵甲埋头看着盆中荡开的涟漪,轻声说道:“反正是他红满西自己先放弃了这条商路,那不管咱们怎么做,旁人也找不到任何闲话来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
烟雾缭绕,遮着那双暗黄浑浊的眼眸。
“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机会,一次性把他们全部拿下。”
“拿下以后呢?”
“带着所有的村民一起搬家。反正六环这么大,随便找个山旮旯呆上个几年,等五仙镇换了当家人,这事儿也就过了。”赵兵甲满不在乎道:“到时候咱们随便改个名字,再去抢一个站点,一样能把日子过起走。”
“你这么做就不怕柳蜃恼羞成怒?别忘了他可是上了命途第八位的大人物,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那他也要敢来这里啊。”赵兵甲嗤笑一声:“命位越高,跨环的时候越容易被浊物盯上。我就不相信他柳蜃敢冒着被浊物啃食至死的风险,来六环找我们的麻烦。”
“可兵甲你想过吗?这样一来,我们赵家也就再没有进内环的希望了啊。”
抢劫货物,杀尽外人。
做出这样的事情,便是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