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老头,心想:这老家伙一看就像是那种老学究,又是个神职人员,估计婚丧嫁娶一条龙都拿捏在手,这要是故意刁难希雅,希雅恐怕不好接吧?
也罢,接不了就不接了,大不了掀桌子咯!
李奥瑞克随时做着掀桌的准备。
然而希雅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很痛快的说道“你问就是。”
于是教宗开口道:“婚姻大事,需要有双方的父母见证,想来雷奎公爵与尊夫人在山神要塞;李奥瑞克大人的父母呢……却也不知道在哪。
你们没有父母见证,婚事就不算成。”
希雅说:“我父母虽不在场,却令渡鸦捎来信件,捎来的信是亲笔书写,所用信纸是羊皮卷,盖公爵章,封了烫金印,随信而来的还有我父亲的甲片,母亲的头发,可以代表本人。”
教宗先是一惊,旋即连连摇头,露出了老人看孩子一般的笑容,说:“自古以来都没有‘以信代人’的规矩,这不成立。”
希雅便说道:“怎么不成立?七百年前,高原王奥尔蒂斯二世在外征战,赶上奥提露公主要和绿草原的拉蒂公爵之子,洛卡·拉蒂结婚,于是就以甲片为信物,写了一封信,以表见证了女儿的婚礼;又说三十年后,拉蒂公爵的女儿出嫁,其妻子因病与山泉疗养,无法出息婚礼,就修书一封,附上了自己的头发,象征着自己出席。
那么,先祖们能做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学着做呢?而且这同样的事情,怎么祖宗都不见怪,就教宗大人见怪?莫非教宗大人的派头,比历代先祖还大了?”
这话噎的教宗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只得黑着脸点了点头,说:“好,好,毕竟现在是战争年代,到不了场,就到不了场吧。”
这家伙似乎还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李奥瑞克则心想:希雅这都哪来的历史小故事?她什么时候这样博学了?我记得她对历史这一块知道的并不多啊。
难道是希雅背后有高人指点吗?
教宗这时候突然又对李奥瑞克开炮了,大声说道:“那李奥瑞克大人的父母也是用的甲片和头发吗?”
“爷是孤儿!”
李奥瑞克大声说道。
这话讲得没毛病,他确实是孤儿,这穿越过来就父母双亡,非常有利于后续剧情的发展。
第一招行不通了,教宗便摸了摸下巴,老狐狸一般的眼珠子转动了起来。
“那结婚还需要有至少一位神职人员的见证,平民需要祭祀,贵族则需要是主教级别的,你们有这样的人吗?”
“有!”
希雅大声说道,“主教,请进!”
白袍修女伊芙推门而入,她来到希雅身旁、教宗面前,然后恭敬的行礼,说:“见过教宗,见过各位大人。”
教宗眨了眨眼睛,说:“这小修女可不是主教!”
“我是主教职位。”
伊芙低着头,语气温柔而又坚定,“当初我加入北伐军做军医的时候,教宗大人破格封我为随军牧师,职位同主教。”
教宗懊悔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就让她当个普通的修女不就完了吗?当什么主教……
教宗还是不甘心,又问道:“伊芙,我认识你,你是个虔诚的信徒,你不会撒谎的。
你告诉我,昨晚你是否亲眼见证了李奥瑞克和希雅·雷奎的婚事?”
伊芙行礼,说:“我是个虔诚的修女,绝不撒谎,我亲眼见证了他们二人的婚礼,并以神的名义为他们献上祝福。”
教宗大人看着这小姑娘虔诚的样子,也无法质疑她说的话。
李奥瑞克却很是惊讶,心想:伊芙这孩子怎么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啊,希雅,你做得好啊,做得好!
教宗本想用规矩和礼法拿捏一下希雅,却没想到一再败下阵来。
这老家伙的脸一阵一阵白,难看至极;约拿皇叔脸色也很难看,却插不上话,一副杂鱼的姿态;在场的诸多权贵们此时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用沉默的方式减少教宗的尴尬。
希雅问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教宗大人?”
这次教宗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你们的婚事,有没有德高望重的长者见证呢?要知道,一桩婚事如果没有长者,那就不成事。
这位长者必须要有良好的口碑,厚重的人望,还要年过六十岁!
若是没有长者的认可,人们便不会信服你们的婚事。”
希雅顿时笑了,这回就连旁边的李奥瑞克也笑了出来——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老夫算不算长者啊!”
无需邀请,阿卡德将军便徒自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人今年七十六岁,却是老当益壮,走路健步如飞,一进屋就带着一股风似的,想必他那刚劲有力的步伐,还有那满面红光的气色,皇叔和教宗就像是两只腐朽的僵尸,气势一下子就被压倒了。
接着阿卡德大笑了几声,说:“想来在场的各位,属我年纪最大!
至于人望,我不敢多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