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消失了。
“他一个瞎子能跑到哪里去?快找!”
“在少主来之前务必找到他!”
一群人在医院里像无头的苍蝇乱窜。
实在是没人知道一个瞎子能跑到那里去。
就算要走失也是在这附近吧,可是人就是消失了,除非有人带走了陈久。
古思颖到监控室翻了门口的探头,没人。
是的,没人!
压根就没人进出那间病房。
看了整栋楼的探头也没找到陈久。
他是凭空消失了不是?
也许有人从窗户进来把人带走了。
可是就算带走了也有其他探头看得到吧。
回到病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办法,古思颖通知了景奕。
挂了景奕电话,古思颖烦躁的到卫生间吸烟,然后取出一张电话卡换上,给一个陌生电话发了短信。
然后换回电话卡,将烟熄灭正要走出了卫生间。
突然脚步一停,回头看着面盆。
顿了顿,古思颖抽了几张纸将面盆上的黑印擦干净,扔了纸,风轻云淡的走出卫生间。
而苏倾然趴在通风口大气也不敢出,待古思颖出门的声音传来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放弃待在原地的想法,改为匍匐前进。
景奕收到消息时正和几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儿说正事。
那几个老头儿一直不服他,几个人发生了争吵。
收到陈久消失的消息,景奕也顾不得那群老头儿,摔门离开。
也许那群老头儿会到老头子面前说他的坏话,但顾不得了。
他们家是中国最大的地下组织,说掌控着中国的地下命脉也不为过。
可是陈久对他而言,比中国更重。
所有人都觉得陈久辜负了他。
毕竟陈久以前不叫陈久,叫景奕。
景奕以前也不叫景奕,叫陈久。
他们被换掉的人生在换过来的那一刻,很多东西都在扭换间粉碎,可是他还记得。
是陈久一次又一次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是陈久赤脚在寒夜里走了七公里帮他找到了医生。
就连他吃了夫人给陈久买的橡皮擦,陈久也原谅了他。
陈久从来不哭,出生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可是陈久动手杀他时,他看到陈久哭了。
失忆是一种新生。
陈久以前说自己渴望失忆,这样所有的罪孽都可以自欺欺人的埋葬。
后来陈久失忆了。
他用橡皮擦试探过陈久,陈久说了当初他说的理由,橡皮擦太香了。
那么他便认为陈久只是借失忆来和他和好吧。
算了,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他都都认了。
新生这个词不仅陈久渴望,他也一样。
陈久渴望的是新的生活。
他渴望的是和陈久重修旧好。
“你去哪里?”
出门的时候,老头子命人拦下他的车。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景奕知道老头子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让大家承认他,老头子花了多少心血。
“我有急事,父亲很闲的话就帮我跟叔叔们道个歉吧。”
车子再次行驶,景奕知道老头子一定还在门口看着他。
眼里会是愤怒居多还是怀念居多?陈久还是少主的时候,说话的口吻和他刚才一模一样。
或者说,是他在模仿陈久。
所以有人说,少主永远都是陈久的跟班。
无所谓了,跟班就是要跟主子一直在一起,这就是他想要的。
只要陈久也这样想,他便不会松手。
当初拜了天地要做兄弟的,就要做一辈子兄弟。
景奕慌忙赶到医院之前,古思颖他们又翻了一次医院,不少人都知道陈久走失了。
包括古梓璟。
“算了,不是说了要放下的么?回去吧。”
古梓瑜拽着弟弟就要走,可惜古梓璟力气比哥哥大,一头又进了医院。
“如果大哥帮我找到了陈久,相亲我替你去。”
古梓瑜拽着弟弟的手立刻松开,看着弟弟消失在眼前,古梓瑜嘀咕一句:“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梓璟高兴就好。”
古梓璟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心想陈久一个瞎子是没法跑的。
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但景奕的人一直守着陈久,所以陈久肯定还在这医院里,没有被转移出去。
左右陈久都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他手里。
想起顾天安的惨死,古梓璟沉了眸子。
那个白痴保护了他,在他面前自杀,还以为他能平平稳稳的生活下去么?当一个人心里有了仇恨还能怎么安睡?
虽然顾天安是自杀的,但韩颖母子和陈久两兄弟一样功不可没。
他抢在陈久兄弟之前亲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