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阁一肚子的火正要发作,桌子的三只小白鼠突然一声巨响,吓懵了姜阁。
只见白鼠到处乱窜,发了疯一样冲撞鼠笼,犹如烈士忠臣撞柱以证清白,不多一会,晕倒在了鼠笼里。
姜阁没来得及理清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看得她嘴巴都合拢不过来。
“这是?…”
姜阁喃喃自道。
“大娘子还猜不出来吗,”
林微然冷眼旁观这一切,一针见血:“这与您前些日子的病状一模一样。”
小白鼠物种较轻巧,喝下这药水没多久发作得也快。
发了疯的疯鼠倒在了鼠笼里,四肢朝天,林微然将冲泡的定神散用一根银针引流入白鼠的口中。
姜阁可谓看得惊心动魄,这个场景她并不熟知,只听说过她自己拿起剪头到处发疯,她却没能记得分毫。
“它们为何会如此,”
大娘子忙问道。
竟然林微然知道她的病因与白鼠的一致,那就应该要告知给她,才能断了这个病源头。
“我将它们三个拿进来的时候,大娘子眼瞧得真切,它们是否是健康的。”
林微然反问道。
“是。”
林微然又问:“这些天我除了给它们喂五谷杂粮,还给它额外喂什么东西么。”
“梁氏送来的……”
姜阁的舌头打结住。
她没敢再说下去,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微然。
“是,”
林微然替她肯定了她的猜想。
两双目光相对,激起波涛汹涌。
姜阁心绪变得紊乱,但越想越不对劲,梁氏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一起长大,到了府里也是多有帮衬,必定是林微然这贱人搞鬼想挑拨离间她们主仆间的关系,好有机可乘。
“大娘子是想说那药是我故意动了什么手脚吧,”
林微然又说中了她的猜想。
“你又知道,”
姜阁冷哼一声。
信她还不如相信别人说王大娘子是京城最和善的贵妇。
“正是因为您会这样想,我才没有一开始告诉您梁小娘送来的药有什么问题,我用了这些天的时间让您亲眼看见了这几只白鼠如何一步步失了理智四处撞笼,如果到目前您还是不敢相信我的话,那恕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您。”
林微然正色道。
她救大娘子是情分,是希望她能够在她以后出嫁之后待魏姨娘好一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到底魏姨娘是林府的妾室,如果被主母百般磨难,她要是不在府邸也没法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她。
姜阁开始迟疑,在信与不信之间举棋不定,试探问道:“你想说,梁氏端来的药,下了毒?”
那不可能,她的药是没有问题的,都是给她宁心静气的药方,要是真的有毒,她又怎么会喝完之后感觉良好,而不是一下子发作。
“她用了一味特别的药,”
林微然说道。
姜阁认真听着她的下半文。
“那是罂粟。”
“罂粟虽有镇静催眠的药效,但本身带着毒素,过量了就能使人精神恍惚,情绪不定,并且能对它过瘾,一时断了便觉得痛苦不堪难以煎熬,不得不继续对它着迷,最终精神殆尽五脏六腑衰竭而亡。”
林微然款款而谈,希望能唤醒姜阁的愚信。
姜阁一时接受这么多的信息,还有些消化不过来,默默了良久。
“大娘子,梁小娘有两处不是,一是不该以罂粟作为辅助药材,镇静催眠的药草有许多,她大可以选择其它不带毒素的药草,久服可以不伤身。”
“二是在身体得到恢复之后没有立即撤离这个药方,选择让您继续喝着慢慢对它成了瘾,离开它就痛苦不堪。”
林微然继续说道。
她不会觉得梁氏会带有半分好心开出这个药方,更不相信梁氏是因为无知才搞错了,上一个无知的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知自己无知便不要逞强害了她人,拿无知当借口行龌蹉之事才是真面目。
姜阁内心纠结了许久,林微然说的这些话与她近日状况可谓一模一样,事实也摆在她面前让她无从怀疑。
她一开始是觉得失眠心绪不宁,喝了药之后有那么一点缓解,可很快又变得精神萎靡离了这药就痛苦难忍,所以是越喝越上瘾没法抽身。
可梁氏为何要这样做?
她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她掏心掏肺信任的丫鬟。
在内宅里待了那么久,下人背主的事情常有发生,难免有那么几个偷主子的东西或者告主子的秘密的狗,但梁氏是她从小一起贴心长大的人,姜阁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我该怎么做。”
大娘子沉重问道。
乍一刻还怒气冲冲,彼一时却心事重重。
“给她钓鱼,”
林微然很欣慰大娘子有这样的觉醒,提出意见:“如果心里没鬼,就不会害怕鬼敲门,如果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