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本能的道,“我是盗字画的贼……”
红衣人喝道,“胡说八道!
方才你避我一剑,用的是什么武功?”
李莲花道,“那是我妙绝天下独步江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逃命妙法,不可与外人道也。”
红衣人凝视着他,“你有这等轻功,方才翻墙之时,倒是故意让我看见的了?”
李莲花连连叫屈,“冤枉、冤枉,你既然不会次次御剑杀人,我自也不会次次都用压箱底的本事爬墙……何况大人你武功高强,钻在那旮旯里我千真万确的没看见。”
红衣人笑了笑,那笑里充满了讽刺的味儿,“你这是在赞我,还是在骂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莲花道,“那个……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大哥。”
红衣人怒极而笑,“李大哥,”
他剑上略略加了一分力,李莲花颈上皮肉崩裂,鲜血顿时流了下来,“你再不老实说你是什么人,我一剑砍了你的脑袋!”
李莲花抱着包袱,也不敢动,突然却问,“刚才你去追那个面具人,后来如何了?”
红衣人武功虽高,毕竟年轻气盛,听闻他问这一句怔了一怔,“刚才……”
刚才他追了过去,那古怪的人形在树木之间乱窜,身法轻盈之极,追不到几下那东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件衣裙和一个面具。
李莲花又问,“那人是不是穿着一件轻容……”
红衣人目中凶光大盛,厉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穿着什么东西?你和她是一伙的么?难怪她及时将我引走,就是怕我杀了你,是么?”
李莲花又想摇头,又怕那长剑在自己颈上多割出几道口子来,只得小心翼翼的道,“那个……那个衣服呢?”
红衣人被他气得再次怒极反笑,“你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却关心那件衣服?”
李莲花嗯了一声,又道,“那个……那个衣服呢?”
红衣人目光闪动,“你要那衣服何用?”
李莲花又嗯了一声,“衣服呢?”
红衣人顿了一顿,突的道,“我姓杨。”
李莲花吃了一惊,他是真的吃了一惊,皇宫大内姓杨的带刀侍卫,官阶从三品,不在各部侍郎之下,正是曾在我朝与西域诸国武道会上连败十三国好手,名列第一的“御赐天龙”
杨昀春。
据说此人师承三十年前大内第一高手“九步张飞”
轩辕箫,又是王义钏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未来的昭翎公主的哥哥,连皇上都能御赐他一个“龙”
字,前途自是大大的无量。
李莲花不想和他纠缠半夜的竟然是方多病未来的二舅子,瞠目结舌半晌,“原来是你。”
杨昀春自小拜轩辕箫为师,轩辕箫这人武功极高,到老来却疯疯癫癫,非说自己本姓杨,强逼王昀春非改姓杨不可。
王义钏无奈,索性将二儿子过继给轩辕箫,反正他还有个长子王昀扬,不愁没人继承家业。
不想杨昀春学武的天分却极高,轩辕箫一个高兴,临死之前将全身功力送与他这儿子,活生生造就了皇宫大内“御赐天龙”
的一代传奇。
听说皇上之所以收王义钏的女儿为义女,大大是沾了他这位二哥的光,正是杨昀春大败十三国高手,让他龙颜甚悦,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赏赐王家,便收了个公主,还分外恩宠起来。
杨昀春听李莲花道“原来是你”
,不知他心里想的是原来你就是方多病未来的二舅子,眉心微蹙,“你认得我?”
李莲花道,“御赐天龙,武功绝伦,横扫天下,莫不叹服,自武道会后有谁不知有谁不晓?”
杨昀春颇有些自得,笑了一笑,“可我听说,江湖中有李相夷、笛飞声,武功不在我之下。”
李莲花正色道,“那个……听说他们都沉入东海好多年了,杨大人大可放心,您定是那天下第一,毋庸置疑、毋庸置疑。”
杨昀春手腕一挫,收回长剑,“你究竟是什么人?潜入宫中所为何事?你若肯实话实说,或许追兵之前,我可饶你一命。”
李莲花耳听身后呼喝包抄之声,叹了口气,“既然阁下是杨大人……”
他顿了一顿,“我要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杨昀春一点头,当先领路,两人身影如电,转个了方向,直往宫中某处而去。
月色明慧,清澄如玉。
大好月色之下,京城一处寻常别院之中,一人正鬼鬼祟祟的伏在一棵大树上。
远望去此人身着黑色夜行衣,爬在树上也犹如枝桠一般,瘦得如此稀奇古怪之人,自然是方多病。
李莲花说,尚兴行之所以会死,既然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隐秘,那可能是他得到了某样东西。
如果鲁方有件轻容、李菲也有件轻容,那尚兴行所得的东西,难道也是一件轻容?听说百年前那些皇亲国戚,奸商儒客,有时能在自己身上套上一二十层轻容,且不说这传说是真是假,万一某个死人在自己身上套了七八件轻容,若是一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