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梅嫣然一笑,在他耳边悄声道:“‘思皮’那是南蛮荒芜之地的一个小地方……方圆不过二十来里……”
李莲花啊了一声,十分敬仰的看着房克虎,“二十来里也大得很了。”
柳寒梅顿时流露出轻蔑之色,“那也算大侠?”
李莲花唯唯诺诺,过不多时又低声问房克虎,“咳咳……柳仙子又是……何处的高人?”
房克虎哈哈大笑,“她是黄河五环刀门下的女弟子,什么‘雪花仙子’我根本没听说过,不会是今日前来临时自封的吧?”
柳寒梅“砰”
的一声拍桌而起,柳眉到竖,大怒道:“你说什么?你妄为江湖中人,居然不知我雪花仙子乃是近年来江湖有数的人物?”
李莲花大吃一惊,连连拱手,“两位声名远扬,在座各位都是久仰了,息怒息怒,请坐请坐。”
柳寒梅余怒未消,重重坐下,突地斜眼看李莲花,“你姓谁名谁,报上名号。”
李莲花一怔,“这个……这个……在下姓李……”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柳寒梅斜眼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喜糖盒子,为之愕然,“这是——你的贺礼?”
李莲花颔首。
柳寒梅嘿了一声,起身坐往别席,竟是觉得和他同席十分屈辱。
柳寒梅离席,第七桌有不少人纷纷离开,只余下三两人仍旧坐着,看似也都是来白吃白喝的江湖混混,却有一人姗姗而来,坐在了第七桌上,却是龙赋婕。
她对李莲花微微一笑,似是对离开之人十分不屑。
方多病坐在正席,吊眼看着第七席的变故,肚里大笑。
却听一名长须老者卓然而起,扬声道:“吉时已到——”
喜筵一阵喧哗,人人回头,只见肖紫衿一身红袍,胸挂红花,缓步走向停在门口的红轿。
喧哗声渐渐平息,肖紫衿轻轻牵起轿前的红绸,轿帘晃动,一人头戴红盖头自轿中慢慢下来,红衣鲜艳,佳人窈窕,肖紫衿牵动红绸,红衣新娘缓步前行,突然之间,喜筵中宾客情不自禁发出一阵欢呼,肖紫衿微微一震,他是何等人物,却在牵起红绸的刹那,微微颤抖。
李莲花手持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肖紫衿。
宾客满堂,肖紫衿全心全意只在乔婉娩一人身上,牵着新娘子走过喜筵,登上喜堂。
那长须老者原来是肖紫衿叔父,只听他运气振声道:“一拜天地——”
肖紫衿和乔婉娩携手对门口同拜天地,那老者又喊“二拜高堂——”
两人回身对老者徐徐拜下,“夫妻对拜——”
两人转过身,彼此深深拜下,携手而起。
酒宴的宾客有些喊叫起来“恭喜肖大侠和乔姑娘喜结良缘——”
“恭喜肖大侠喜得佳人。”
“多福多寿!”
“早生贵子——”
顿时一片哄笑,肖紫衿终是笑了,牵着新娘步入洞房。
李莲花手中的喜糖尚未送出,微微一笑之后,他将喜糖放置在靠近第七桌旁的收礼盘中。
旁人所送的礼物大都名贵,这一盒喜糖倒是十分显眼。
送出喜糖之后,他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蔬菜,吃了下去。
同桌之人均觉诧异,这位食客未免毫无礼数。
过不多时,正席开始动筷,大家纷纷劝酒,场面热闹异常。
李莲花却只吃了那一筷子蔬菜,便自停筷,他左右无人,过了一会儿微笑,举杯低唱:“一杯相属,此夕何夕……”
却有一人走到他身侧,悠悠吟道:“西江碧,江亭夜燕天涯客。
天涯客,一杯相属,此夕何夕。
烛残花懒歌声急,秦关汉苑无消息。
无消息,戍楼吹角,故人难得。”
李莲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猛地看见来人红衣乌发,容颜娇艳妩媚,发髻一支芙蓉金钗,十分华丽灿烂,竟比新娘还要明艳,却是何晓凤。
同桌之人都认得这位“武林第三美人”
,见她突然来到,不免十分稀奇。
靠近第七席的宾客纷纷回头,均在好奇这位“武林第三美人”
究竟所为何事?只见她笑吟吟的看着李莲花,在他身边柳寒梅的空位坐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莲花道:“别来无恙,何姑娘好。”
何晓凤媚眼在李莲花脸上瞟来瞟去,“李楼主何等身份,怎能坐在次席?这肖大侠也太不讲道理,你到我那里坐,来。”
李莲花温言道:“我坐这里就很好。”
何晓凤嫣然一笑,“那么我坐在这里陪你。”
同桌几人顿时心里悻悻这位“李楼主”
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得江湖中身价最高之佳人的青睐,这位佳人年纪虽然大了那么一点,难伺候了那么一点,却也是千娇百媚……
正在这时,正席起了一阵喧哗,肖紫衿换了身衣裳,出来陪酒。
正席上纪汉佛、白江鹑和石水一起站起,举杯敬酒。
肖紫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