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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道,“名剑的宿命啊……”
李莲花本已不看那剑,闻言又多看了那剑两眼,“此剑……”
白千里冷冷的道,“你可是想看一眼?”
李莲花连连点头,白千里道,“看吧。
我不用剑,买回此剑的时候还是沧海剑莫沧海莫老让我的,本就是让人看的,多看一人,便多一人记得它当年的风采。”
李莲花正色道,“金先生,真是谢了。”
白千里一怔,这人又忘了他姓白不姓金,只见李莲花取过那黄缎包裹,略略一晃,柔软的黄缎滑落手背,露出黄缎中一柄剑来。
那是柄灰黑色的长剑,偏又在灰黑之中泠泠透出一股浓郁的青碧来,剑质如井壁般幽暗而明润,黄缎飘落,扑面便见了清寒之气。
李莲花隔着黄缎握着这剑的柄,虽然并未看见,但他知道这剑柄上雕着睚眦,睚眦之口可穿剑穗,十五年前,为博乔婉娩一笑,李相夷曾在剑柄上系了条长达丈许的红绸,在扬州“江山笑”
青楼屋顶上练了一套“醉如狂”
三十六剑。
当年……扬州城中万人空巷,受踩踏者多少,只为争睹那红绸一剑。
他也记得最后这柄剑斩碎了笛飞声船上的桅杆,绞入船头的锁甲链中,船倾之时,甲板崩裂,失却主人的剑倒弹而出,沉入茫茫大海……
突然间,胸口窒息如死,握剑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他想起展云飞说“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总是有所不同。”
不错,人之信念,终是有所不同。
李莲花此生有负许多,但最对不起的,便是这一柄少师剑。
王八十见他握住剑柄,剑还没拔出来脸色便已白了,担心起来,“大哥?”
“铮”
的一声脆响,李莲花拔剑而出,满室幽光,映目生寒。
只见剑身光润无暇,直可倒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