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笼;最小的澹台星则攥着老四的衣角,羊角辫上的银铃随着奔跑叮当作响,布老虎被她抱在怀里,虎爪都被雨水打湿了。
暴雨如注,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太子的月白常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脊背。他一路疾奔,脑海里不断闪过先皇后临终时的模样——她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攥着那把钥匙,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口微弱的气息。当时他只当是母亲病重糊涂,如今想来,那分明是想将秘密托付于他!
瑞王紧随其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眼神狠厉地盯着太子的背影——只要趁乱解决掉太子和那几个知晓秘密的娃娃,南宫旧宅的火一烧,先皇后的遗书就会化为灰烬,到时候整个大周的江山,就都是他的了!可没等他动手,老五澹台铢突然回头,胖乎乎的手指指向他:“王叔,你为什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不是想抢我的钥匙呀?”
瑞王的动作一顿,强装出温和的笑容:“铢儿误会了,王叔是怕你们出事,特意来保护你们的。”嘴上说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这小团子看似天真,眼神却亮得很,万一被他看出破绽就麻烦了。
众人赶到南宫旧宅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屋顶。曾经雕梁画栋的宅院此刻被烈焰吞噬,房梁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有燃烧的木片从空中坠落,在雨水中发出“滋啦”的声响。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味和淡淡的血腥气——那是血杏花被烧毁的味道,暗红色的花瓣在火中卷曲、碳化,像极了先皇后临终时苍白的手指。
“快!地窖在东边!”太子突然大喊,他记得母亲曾说过,南宫家的地窖藏在东厢房的梨花树下。他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场,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正是之前在烈焰中一闪而过的白衣人。
那人白衣胜雪,即使在漫天火光中也显得格外清冷,发间插着一支银簪,簪头雕着朱雀纹,与先皇后生前常戴的那支一模一样。她转过身,露出一张与先皇后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殿下,此火是瑞王故意放的,他要烧的不是旧宅,是藏在地窖里的遗书。”白衣人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南宫家的暗卫,奉命守护先皇后的遗物,这把钥匙,只有殿下能用来打开地窖。”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南宫家的朱雀图腾,与太子腰间的玉佩正好成对。太子接过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南宫家的暗卫都持有这样的信物,危急时刻可凭此信物信任。
“地窖的门被瑞王派人锁死了,还浇了火油,”白衣人继续说道,“必须尽快打开,否则遗书会被烧毁,里面记载着瑞王通敌叛国、毒害先皇后的证据!”
老四澹台鹊突然凑上前,从药囊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瓷瓶:“我有办法!这是‘破冰散’,能融化铁锁,不过遇到火油会有点危险......”话没说完,就被太子一把接过:“不管多危险,都要试试!”
众人跟着白衣人绕到东厢房,果然看见梨花树下有一块被烧焦的石板,石板上的铁锁已经被烧得通红,周围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火油。太子接过澹台鹊的“破冰散”,屏住呼吸,将药粉撒在铁锁上。只听“滋啦”一声,白色的烟雾瞬间升起,铁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
“我下去!”老二澹台战抢先一步,扛着绑着小刀的扫帚就往下跳,“你们在上面接应,有危险我会喊的!”地窖里一片漆黑,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药香,澹台战掏出火折子点亮,只见地窖中央放着一个铁盒,盒盖上的锁孔与老五手里的骷髅钥匙正好匹配。
他小心翼翼地将铁盒抱上来,太子接过钥匙,指尖颤抖着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铁盒里放着一卷泛黄的绢布,正是先皇后的遗书!绢布上的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仓促,详细记载了瑞王如何与突厥勾结,如何在她的汤药里下毒,甚至还附上了瑞王与突厥往来的密信副本。
“瑞王!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子举起遗书,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瑞王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太子扑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鱼死网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三澹台墨突然将《周律》砸向瑞王,书页散开,正好挡住了瑞王的视线;老二澹台战趁机用扫帚绊倒瑞王,小刀抵住了他的脖子;老四澹台鹊掏出“显毒散”,撒在瑞王的手上,紫色的粉末瞬间变成黑色——这是中了剧毒的迹象,证明瑞王身上还藏着毒药;老五澹台铢则抱着钥匙,大喊着让侍卫过来;澹台星虽然害怕,却还是举起布老虎,朝着瑞王的腿砸去。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瑞王制服。瑞王挣扎着,不甘心地嘶吼:“我不甘心!南宫氏凭什么挡我的路?太子凭什么坐拥江山?”他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却只换来众人鄙夷的目光。
太医令钟离忧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松了口气,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