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瞄了眼张玉兰,发现张玉兰也在瞄他,像是心中有事儿,不由得拿起了梳子,温柔的为她梳着头发。
“还是第一次为师姐梳头发。”
“小时候你还答应,要我为画眉呢。”
柳羽笑了,“心里有事儿?”
张玉兰反问。
“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柳羽忍不住笑了。
“怕如果有用,那玉林观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只是委屈了师姐,这样好的年华,本不该这样辛苦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辛苦些怕什么?”
张玉兰扭头望向柳羽。
“夫君下午没有具体说,我也不敢问,可…终究不问出来,心里憋得慌,夫君说有办法能救关大哥,是真的假的?毕竟这一次,我们的对手可是…”
“师姐猜出来了?”
柳羽略显惊讶。
“整个大汉,除了那个家族外,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是随意给别人定罪,也可以随意的枉顾别人的生死?甚至…就连天子也会畏惧他们。”
“这句话不假。”
难得,张玉兰如此通透,柳羽颔首。
“不过,他们再大,却大不过天,如果是老天爷都说关大哥冤屈呢?难不成…他们还敢推翻董仲舒提出的那‘受命于天、君权神授’?”
“天?天会帮我们?”
张玉兰大眼睛连连眨动。
“或许吧!”
柳羽微微一笑。
“天或许不会帮我们,但一定会帮关大哥,关大哥的本事,老天爷收不下他!
只是…”
“只是什么?”
张玉兰连忙问。
“只是,咱们的对手也不会按兵不动,虽然翼德把关大哥带回来,足够的隐秘,可玉林观周围眼睛多着呢,明日…他们或许会带着兵来搜玉林观,不惜鱼死网破的搜,明天会是场硬仗。”
“你这可不像是担心的样子。”
“有人保护着咱们呢?怕什么?”
柳羽笑吟吟的。
张玉兰注意到了柳羽胳膊上的一横、一竖,“必须两天么?为何明天不行呢?”
“这不是我决定的,是老天爷!”
说着话,柳羽伸手指向了夜幕下的天穹。
张玉兰看到了天上的满月,一摊手,“月亮可没有你心情那么好。”
柳羽没有回话,只是欣赏着月色。
夜色中,软风如水,明月当空。
…
…
一大早,袁术一脚踹开了玉林观的大门,带着一队士兵径直闯入正堂。
任蔓与刁秀儿正好在前厅,又惊又恐的上前阻拦。
“军爷,你…你们这是…啊…”
一句话还没有讲完,任蔓已经被袁术一把推开。
“给我把整个玉林观围起来,搜!”
袁术是凭着“司空令牌”
调动的洛阳城内的衙役…理由,则是玉林观窝藏罪犯。
“娘,娘…哇哇…”
见任蔓跌倒,刁秀儿连忙去扶母亲,任蔓则抱着刁秀儿。
“秀儿乖,秀儿乖…不哭,不哭!”
安慰完女儿,任蔓又爬起来,腿脚并不利索,却追着这群官兵往后院跑去。
偏房内的关羽听见外面有响动,握住大刀警惕的站在门前,蓄势待发。
徐晃当先窜了进来,与关羽彼此互视一眼,手中也握着斧头。
“外面怎么了?”
关羽连忙问道。
“是官兵来抓你了!”
徐晃凝着眉,刘备也在屋内,相较于两人的拔刀相向,刘备更冷静一分。
“先别慌乱。”
门外一排偏房的入口处,传来袁术的呼喝声。
“搜,给我仔细搜!”
张玉兰与一干鬼卒赶来,她直接拔出匕首。
“阁下何人?敢闯玉林观!”
袁术昂首答道:“我乃当朝司空之嫡子,奉家父之命调动洛阳衙役,你这道观窝藏杀人犯,我自要好好搜上一搜!”
“什么杀人犯?公子要搜人?却怎生无凭无据?”
张玉兰针锋相对…
一干鬼卒也纷纷拔出了匕首。
比起短兵相交,他们更擅长暗器,可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无凭无据?”
袁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搜出来就是凭据!”
张玉兰又道:“袁公子可要三思而后行,昔日南匈奴摆下擂台,我玉林观可是助大汉击退胡虏,立下大功,袁公子没有朝廷诏命,只凭你父亲的一封手书就要私闯,这是重罪!”
说话间…
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拦在了偏房外。
这其中有流民中自发组成的兵团,有甄家买下的部曲,更多外围的鬼卒也围了过来。
俨然,在人数上比起官兵已经不落下风。
“搜一个道观?还需要朝廷诏命?”
袁术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