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沿上滴下的茶水,那因为受到惊吓笨拙的样子与平日娴熟的木工手法完全两样,引得张让频频摇头。
就在这时…
擂台上响起了连续不断刀剑碰撞的声音。
“咣啷啷啷”
。
荀彧、蔡邕、桥玄三剑齐出,连续不断的与冒顿的弯刀交错在一起,一人的剑落下,另一人的剑攻上,周而复始…一次次的刀剑相交迸出绚烂的火花。
竟迫使以守代攻的冒顿连连后退。
这还是擂台上,第一次有人让冒顿后退,冒顿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擂台的边际。
几声“闷哼”
从荀彧、蔡邕、桥玄的口中吟出。
接着“扑通”
一声,三人收剑后退,剑影消失,众人再看时,冒顿已经跌落下台,用手臂支撑着身子,满面的愤怒与不甘。
“我…我没输!”
他一跃而起,再度跳上擂台,就要再战!
可“咚”
的一声,锣声响起。
尘埃落定!
可所有围观的吃瓜百姓,眼眸中的画面尤自停留在最后一幕。
那是冒顿被逼入了绝境,要么出手刺杀一人,甚至两人,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会被剩下一人刺伤,这算是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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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跳下擂台…这算是认输!
而南匈奴的这位王子俨然不甘心于受伤,果断跳下了擂台,这是…认输?
“我…我没输!”
“我…”
冒顿还在说话,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他。
输了就是输了…任谁去判定也是输了。
就在这时,南匈奴的使者快步上前,拱手朝向蔡邕等人:“大汉的确强于军阵,论及单兵骁勇,或许我胡人占些上风,可论及协作与配合上,我们胡人自愧不如,是我们输了!”
这话脱口…
“哈哈哈哈…”
桥玄一捋胡须。
“老夫有二十多年没有拿过剑了,此番不过是被人稍加指点,随便习练一日,便可学成剑阵。”
“我大汉边陲勇士何止十万?彼此协作、配合,自是比老夫精湛百倍,又岂是那鲜卑可以比拟的?还望南匈奴使者返归塞外后向单于如实禀报,大汉乐于与南匈奴和睦友好,但大汉也不畏战,不惧战。”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传出…
冒顿还是不服,可南匈奴使者却是连连称“是”
,倒不说是武艺,他见识到更多的是汉人的精诚团结。
只要这股子团结在,那对于南匈奴而言,依附于鲜卑,绝不可能。
“赢了?”
“赢了!”
终于,在桥玄的一番话后,所有人才意识到,赢了…真的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
整个擂台旁下一瞬间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桥子,桥子,桥子!”
“蔡子,蔡子,蔡子!”
有太学生自发组织百姓去呐喊,声浪滔天,每个汉人这一刻自豪感爆棚。
可快乐是别人的,袁术与郭图没有。
特别是郭图。
荀彧非但没输,反倒是赢了,赢了…
也就是说,这位荀家二龙的儿子,这位名声不佳的儿子,此番立下大功了。
大功之下。
过往的“名声”
还能拦得住他步入仕途的步伐么?
输了,他郭图又一次输了!
郭图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头很干涸,喉头滚动,仿佛身体的所有气力都已抽空,只觉得天旋地转,要晕厥过去了。
而他的耳中,却尤自传来无数的惊叹。
“那位是颍川荀氏的公子吧?”
“胆识过人,不愧是荀氏公子胆识过人。”
“他是荀二龙之子,荀家三若之一,果然荀氏一门人才辈出!”
这无数人的议论声一齐传出。
荀彧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他浑身都…都在瑟瑟发抖,打赢了…真真切切的打赢了,这…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柳羽比他还要激动,他拉住荀彧的手。
“文若,赢了,我就说能赢吧!”
周遭越来越多称赞他的声音,荀彧眼中噙泪,这是他与唐姑娘订婚后,再也没出现在他世界里的赞美。
这一道道声音,恍如隔世。
“贤弟,多谢…”
荀彧拱手朝柳羽一拜,可柳羽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还未躬身,一把就扶起了他,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都在荀彧那一汪汪眼泪中!
桥玄与蔡邕也缓缓行至柳羽的身旁。
“没有让柳观主失望吧?”
“哪里的话?”
柳羽拱手向桥玄、蔡邕行礼,依旧是晚辈参见长辈时的礼仪。
“桥子、蔡子神勇,在下只看的只觉得目眩神迷,可以想象到两位年轻时的风采。”
“哈哈哈…”
桥玄与蔡邕没有客套,爽然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