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面前。
「荀侍中,刘皇弟,许久不见…咱家很是想念哪!」
「张常侍!」荀彧微微拱手。
刘备对张让却没什么好脸色…
张让却道:「陛下要见两位,两位跟咱家来吧!」
着话,张让领路…是去的千秋万岁殿的方向…
刘备则好奇道:「张常侍乃是十常侍之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铲除袁家,怎生方才在德阳殿,张常侍哑口不言呢?」
「哈哈哈…」张让笑了,「你莫要唬咱家,咱们宦门是对那些士大夫恨之入骨,可咱家却不会向陛下提议,除掉那些士大夫!」
「这是为何?」因为涿郡之行的缘故,刘备与张让也算是老熟人,丝毫不客气的接着问。
呵呵…
张让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翘着兰花指,「陛下给咱们宦门权利,不就是为了制衡那些士大夫么?汝南袁氏要真倒了,那咱家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嘿…
这一刻,刘备再望向张让的眼神都多出了几许钦佩。
带兵的将军…往往会深谙「养寇自重」的道理。
可没想到…这道理,中常侍张让也如此通透!
「刘皇弟,句不当听的,你与荀侍中又是属于哪一派?天子扶持你们这一派,不就是为了三足鼎立么?」到这儿,张让的眼珠子一转,「这大汉的天下,少不了士大夫,也少不了咱们宦门,那些鼎不都需要三个「足」么?」
听到这儿,张让回头…他与刘备、荀彧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天子的心思,他们三这么一揣摩,可不就得出个七七八八了么?
…
…
当夜,司马防恭敬的带着天子刘宏来到牢中。
刘宏身旁只有蹇硕一人护卫…
刘宏座,神情威严道:「带那马元义!」
片刻后,马元义被两个狱卒领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重重的枷锁,哪怕如此…进屋之中,也有四名刑吏手持武器,森然伫立,生怕他伤到主位上的贵人。
「这么大的架势,怕得是天子吧?」
马元义身体完好,只是因为没有吃饭,而显得有气无力。
灯火摇曳,刘宏缓缓走到马元义的身前,蹇硕本要拦住,可刘宏执意如此…
「你似乎是个聪明人!」
马元义抬头,反问刘宏:「将死之人,聪明与不聪明,还重要么?」
「哈哈哈!」刘宏笑了…
他摆摆手,「都下去!」
这…
这次不止是蹇硕要阻拦,就连司马防也不敢让太平道的神上使与天子独处一室。
「陛下…」
「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你觉得能伤到朕么?」刘宏反问…
司马防与蹇硕这才退下…
却是守在门外,不敢走远。
「吧,为何背叛太平道,为何要帮天师道!」
刘宏坐在马元义的身前…马元义则轻声道:「罪人有个母亲,当初涿郡大疫,若不是天师道去救得她的性命,怕是我将抱憾终身!」
「只因为这个?」刘宏反问。「你可是太平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上使?黄天替代苍天后,那莫大的权利,你就不神往,不痴迷么?」
闻言…
「唉」的一声长叹,马元义摇了摇头,他反问刘宏。
「陛下没有去过边陲吧?」
「怎么讲?」
「边陲的百姓想的从来不是什么权力,不是什么黄天替代苍天,而是…而是活下去!」
马元义如实道:「是饿了有一口吃的,是冷了有衣服穿,是夜风呼啸时有一处安身之所!」
「包括太平道的三十多万教众,他们才没有什么改天换地的梦想,他们不过是被豪强、乡绅逼迫,无家可归,寒不能衣,饥不能食的可怜人罢了!」
言及此处…
马元义似乎有些感慨,他想要伸手…
可这细微的举动让门外的蹇硕一惊,连忙闯了进来。
「退下!」
刘宏冷斥一声,反倒是将一只筷子递给他,让他去在地上抹画。
马元义画出了北境青、幽、冀、并四州,又画出了中原司、徐、兖、豫四州,最后,他又把幽州给抹去。
「陛下知道我为何抹去幽州么?」
「为何?」刘宏被提起了兴致…
马元义感慨道:「中原与北境的八州,唯独幽州是太平道渗透不进去的,也是没有起义的…因为,这里的百姓,包括我娘都信奉的是天师道…而在天师道的帮助下,男人能够去挖矿赚钱,女人也很轻易就能找到生计,整个幽州所有的百姓都能穿的起衣服,都能吃得上饭…如此生活下,又会有谁去冒着脑袋地的风险去参加起义呢?」
「可与幽州相比…冀州、青州、并州…乃至于徐州、兖州、豫州…甚至包括司隶,这些地方太平道发展教徒太轻松、太容易了,在百姓无家可归,在打量的贫民沦为了奴隶,在一年到头攒不下分毫的余粮,太平道只需要构画出一副人人有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