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细琢磨一番。”
“邓族长不妨直言。”
“何必要推行什么火葬呢?老夫读过书,也尚不能理解这火葬比之土葬的妙处,更何论是那些愚民呢?”
邓某的话意味深长。“柳盟主说这土葬是瘟疫爆发的原因,可百姓们不信哪,谁会相信,自古讲究的‘入土为安’会是瘟疫的源头!”
“偏偏柳盟主一意孤行推行火葬,此间引起的民怨不可谓不沸腾…一旦这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暴动之下,那柳盟主此前做的一切,此前立下的所有功劳,就都付之东去…灰飞烟灭!”
“柳盟主的前程…势必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些愚民好?他们还不领情,何必呢?”
一番话缓缓而出,有理有据…
自打挖出“煤”后,邓某已经坚定的与柳羽站在了一条线上。
他坚信…
一个随口就能道出伏牛山“宝藏”的家伙,他的肚子里定然还蕴藏着其它的财富!这是一个聚宝盆!
既是聚宝盆,谁又会舍得,它有被砸坏的风险呢!
当然,他的劝谏是站在氏族的角度…
反倒是柳羽自信满满,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邓族长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如果邓族长真的想帮忙,倒还真有一些地方…”柳羽眼珠子一转。
“需要我们这些云台将门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柳羽下意识的脱口道。“倒是…还缺一些…托儿…”
——托儿…
这样高端的辞藻,俨然,邓某完全不能理解。
“何为‘托儿’?”邓某连忙问道。
“噢…劳烦邓族长附耳,容我细细向你道来!”柳羽示意邓某凑近一些。
谁能想到…
一个月前还是‘龙争虎斗’、‘互相耍心计’的两人,如今的关系…看起来,竟是格外的默契!
像是一对忘年交!
这在外人看来…极其的不可思议。
半柱香之后,邓某走出了此间书房,正巧碰到来奏事的黄忠。
骤然撞见这位“前主公”,黄忠难免有些尴尬,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邓某,他拍了拍黄忠的肩膀。
“汉升啊,老夫老了,还是你这眼光毒辣呀。”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你选择的很对,换作老夫…站在你的立场上,也会这么选,何必低头呢?啊…哈哈,哈哈哈…”
最后拍了拍黄忠的肩膀,邓某笑吟吟的离去。
偏偏这一番话彻底解开了黄忠的心结。
望着邓某离去的背影,黄忠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难以置信。
这有些假了吧?邓族长竟会释放出如此善意…委实不可思议,委实难得!
刚刚想到这里。
书房内,柳羽的声音已经传出。
“可是汉升来了?”
黄忠忙不迭的踏步迈入书房。
此番他是禀报一些事儿。
准确的说,是禀报…柳羽此前吩咐他秘密施行的一些计划,这些计划…事关让南阳稳定,让南阳百姓心悦诚服!
…
…
幽州,涿郡。
城外,浩浩荡荡的乌桓人已经围困涿郡十几天了。
他们放弃了劫掠幽州外围“城郡”的城池、村落,马不停蹄的杀至涿郡…就是带着一个目的,控制幽州!
幽州虽也是苦寒之地,但比起辽西、辽东…资源会丰富许多,这里有镔铁,可以锻造兵器,有田亩可以让他们果腹,也有数不清的汉人,可以作为他们的奴隶,为他们耕种!
——直捣涿郡。
这一条战略,更是体现出乌桓王丘力居的高瞻远瞩。
单纯的劫掠是解决不了乌桓人在大汉与鲜卑中间“夹缝求存”的现状。
他们必须…必须收纳到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资源。
而涿郡作为幽州的治所,它一旦被攻陷,连锁反应…便是整个幽州会望风臣服。
要知道…
区别于鲜卑与南匈奴。
东汉中晚期之后的塞内乌桓,他们不单单是一个单纯的游牧民族,他们与幽州的汉人经过了几十年的深入交流。
许多乌桓人与汉人通婚…
在汉人的帮助下,畜牧、农业、纺织、冶金、锻造、制陶等等,乌桓…可以说应有尽有。
乃至于,因为大汉每年的“恩赐”。
一年当中,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乌桓人过的是定居生活。
边陲百姓痛恨鲜卑人,但乌桓…边陲百姓与将士们的印象普遍不坏,这也是乌桓骑兵突然杀来…里应外合之下,轻而易举的夺去了许多城池的根本原因。
许多城池的郡守根本想不到…乌桓人是来劫掠的!
当然…
对于如今的乌桓胡骑来说,只要突破了面前的这高耸的城墙,进入涿郡…那整个幽州,到处都是房舍,到处都是炊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