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放在眼里,反倒是…比起这些钱财,这些云台将门的后裔,我更感兴趣。”
格局…
这便是格局。
别人都以为柳羽擂台赢得是南阳云台将后裔的家底。
可事实上,柳羽要赢的是这些“没落”氏族的支持。
他们曾经何等的辉煌,可如今已经远离朝堂好久了。
他们的能量尚在,却苦于无门跻身朝堂。
这些人,汝南袁氏看不上,弘农杨氏也没太当回事儿,恰恰,这种氏族是可以争取的。
而要争取他们,必须先一拳打疼了,再抛出个红枣,效果就不一样了。
正所谓一手棒棒糖,一手狼牙棒,恩威并施。
“魏大哥,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吧!”
柳羽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想必,这个时候,这些云台将的族长多半睡不着,正凑在一起,垂头丧气直跺脚吧?
“好,我这就去。”
魏延站起身来,迈出此间屋舍,可方才出门,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汉升?”
看到黄忠,魏延吓了一跳。
这洞房花烛夜,你不办正事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文长也在,噢,我来此是见下柳弟,不见见他,这洞房可入的不踏实了。”
黄忠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魏延没有回话,示意黄忠进屋…
他则快步离去,办他的正事儿去了。
步入屋内,见到黄忠,柳羽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我就知道,汉升没醉。”
“醉了。”黄忠也淡笑道:“若非身心俱醉,我如何会来此呢?哈哈…今夜,若是不能与柳弟当面一谈,我黄忠是根本入不了洞房。”
说着话,黄忠关好了门窗。
这封闭的空间,一下子气氛莫名诡异了起来。
“黄大哥不用拘束,过来坐。”柳羽示意黄忠坐到自己的面前。
一方桌案,他与黄忠分坐两旁。
“柳弟啊柳弟…”黄忠一边开口,却是一边拉住了柳羽的手,“柳弟又是赴襄阳城赎人,又是操持我黄忠的婚事,今日更是备了这么多东西,这么齐全的东西,马车、宅院,钱、货…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柳弟多半是十日前就打算用这些东西‘买’我吧?”
黄忠的语气有些奇怪。
与其说,他是在问话,不如说他是在考验柳羽。
柳羽失笑道:“黄大哥以为呢?”
“我以为,这些东西虽于我黄忠而言无比重要,却不够收买我!”
黄忠握住柳羽的手更紧了一分,“即便是柳弟不去赎人,我黄忠难道一辈子就救不出她了么?柳弟可以用钱,可我黄忠也能用拳头!”
刘羽脸上一抽,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大婚,这‘摆脱奴奴’的公文。”黄忠又略带摇头的继续开口。“这公文怕不是柳弟刚刚得到的吧?那缘何之前没有借文聘之手交于我手?这些都还是因为,一切都是柳弟为收买黄某所做的铺垫吧?”
“还有那‘择日不如撞日’,柳弟这‘撞日’好生了得,短短的几个时辰,就能筹集八抬大轿,就已经能备好了马车、宅院…一系列的钱,货…这些所为,难道不是柳弟一早就部署好的?不是柳弟刻意为之么?柳弟被人称为‘玉林柳郎’,可终究,柳弟算好了一切,却是把我黄汉升看贬了,也把我想的太蠢了。”
柳羽登时尴尬万分。
他发现…三十五岁的黄忠不单单武艺超凡,脑子更是在线哪!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深谋远虑的部署一件事儿,却在最后被人全盘点透。
这种感觉,就像是今儿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被黄忠看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柳羽愈发尴尬。
其实心里,柳羽想到了一百种解释的方法,但…事实上,这都是掩饰罢了,解释无异于狡辩哪!
谁曾想,就在这时。
黄忠忽然主动松开了柳羽的手,然后强行扶着床榻站起身来。
继而…先是举手加额作揖行礼,期间勉励弯腰,这是鞠躬礼;
然后直身,双膝同时着地,啪嗒一声,直接跪了,这是拜礼;
最后直起上身,手举到齐眉的地步,这叫“兴”…
黄忠是武人不假,却不是粗人,黄氏家族是有底蕴的,而这么一套“礼仪”下来,这就是汉礼中最正式、最庄重的拜礼了,只有在极度庄重的场合,或者是…主仆之间才会如此行礼。
只是。
这反转…让柳羽有些看不懂了。
黄汉升这是要干嘛?
“柳弟…”大礼做过,黄忠缓缓起身,在烛火的映衬下,他那一双虎目已经变得通红,借着微醺的醉意,他张口道:“赎回霍玉、帮她摆脱奴籍,帮黄某操持这么一场大婚,确实不足以买我。”
“可要是再加上,今日擂台前,柳弟托文郡尉带给我的那句话,却足以买下今时今刻的黄汉升,黄某本以为柳弟预谋这么多,为我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