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
哭什么哭,哭得老子心烦!”
聂志高粗声粗气的骂着,聂小宝一下又一下地抽泣,猛然止住哭声,脸上还带着泪痕,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聂志高这副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他若是再说话,免不得又是一顿揍。
可是,他的肚子好饿。
聂小宝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只能先暂时退出去,看看其他屋子里有没有吃的东西。
就在聂志高绝望的想着,聂秀林时不时真的抛下这一家子人跑了,聂秀林竟然回来了。
聂志高喜出望外:“大宝,你回来了。”
聂秀林看了聂志高一眼。
他现在对自己这个父亲非常轻蔑,“是,我回来了,爹,怎么还不做饭。”
聂志高还躺在床上直哼哼,“大宝啊,我自从被那黑心老板给带去做工以后,现在腰酸背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我怎么做饭。”
再说了,做饭平时是女人的活,一直都是赵香梅在做,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会做饭。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聂秀林就更加不会做饭,看来,他们一家子当真只能喝西北风不可。
聂秀林只能自认倒霉,摇了摇头,把那些菜叶子做了两个凉菜将就应付着吃,煮出来的粥也都是糊的,三个人只能吃锅巴。
聂志高想了想,就算真的要给那个黑心老板做工,也不能他一个人努力,得趁早攒够三十四两银子,救他出火海,就说道:“大宝,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既然一时间考不上功名,总得找点事做。”
聂秀林知道聂志高的打算,恐怕是想让他帮他还清这三十四两银子吧。
“爹,你说你平时的气势上哪儿去了,以前你在聂绾绾面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人家说让你还三十四两,让你做六年工你就做。”
要是当时他在场,肯定不会任由着他爹这么做。
聂志高又被聂秀林给训了一顿,面对聂秀林的指责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聂秀林什么意思,他再这么说也是他爹,哪有晚辈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聂秀林却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当时的黑心老板这么说,聂志高就不该同意。
现在好了,让他们贫困的家庭越发雪上加霜,真是会给他添麻烦。
“大宝,你还是想想出路吧。”
聂志高叹了口气,确实有些心虚,也就不再反驳聂秀林,而是选择直接把话岔过去。
聂秀林想了想,“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就是不太好办。”
“什么法子,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聂志高眼前一亮,连忙催促聂秀林说说看。
聂秀林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我偶然间看见村子里的刘夫子生病了,就去探望了一下,不是都知道刘夫子年纪轻轻的时候妻子就跑了,孩子也没了,他现在孤身一人,要是人没了,他的私塾总得有人继承吧。”
聂秀林说到这里,聂志高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你想盘下刘夫子的私塾教书?”
聂秀林点念头:“既然暂时考取不了功名,我除了当夫子还能怎么样。”
他也就只空有一个秀才的名头。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刘夫子的私塾究竟要多少钱。”
如果要盘下私塾的话,肯定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我想着,刘夫子现在生病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身边连个儿子都没有,如果我能过去照顾他,说不定能便宜点把私塾给我,只是他有个表妹突然来了,还话里话外像模像样的想赶我走,我看他那个表妹肯定是想贪下刘夫子的私塾,我怕争不过她。”
聂秀林也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聂志高听了聂姓林的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摔,“臭小子!
你这是想认刘夫子当老子?”
聂秀林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权宜之计吗?只要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一阵子,他就能把私塾给我,到时候我就能在村子里教学生,攒积蓄,早点让你逃脱黑心老板的魔爪。”
可是,聂志高心里总觉得憋屈的慌,自己养这么大个儿子,都还没有鞍前马后的伺候他,跑去伺候什么刘夫子。
可如今攒钱才是最重要的,只能闷声不吭的点点头同意了。
聂秀林就知道聂志高会同意的,看他累得要死要活的样子,要真坚持六年,估计得要了他的老命不可。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把家里那只鸡宰了,清炖一盅给刘夫子送去。”
“当真要用鸡?”
聂志高有些心疼,这鸡他们家已经养了好几个月了,眼看着稍微养的有一点肥。
过年的时候可以宰了吃。
这下可好,鸡没了,玉米面也没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心想,刘夫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糊弄的,只是他那个表妹……
据说他那个表妹家离这里还是比较远,也只是能来偶尔探往刘夫子一回。
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