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好像是吧。”
聂绾绾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块玉佩能让阮家兄弟俩的脸色都不好看。
一向风雅有礼的阮玉清沉着脸,将那玉佩一把夺过,塞在了盒子最底下,冷声道:“看来她过得也不怎么样,给的打赏都是这种老旧之物!”
聂绾绾眨眨眼睛,这一听就知道,有故事啊!
只是现下似乎也不太好问。
她乖巧地坐在一旁不开口,倒是阮玉瑾整理好情绪,抬眸看了她一眼,嗓音如往常一样淡漠低沉,“盈妃,算是我们的姑姑,只是年岁并不比我们大多少。
她是祖父的继室所生,与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什么一起长大?她根本就是听了她娘的话,存了歹心!”
阮玉清觉得他大哥有些文过饰非,气不过插嘴道,“当初祖父去世后,她和她娘一心想让她那个继子哥哥继承侯爵,使了多少手段对付我们一脉?就连娘都……”
“玉清,”
阮玉瑾皱眉,冷声打断弟弟的话,“无凭无据之事,不可乱言。”
“无凭无据?当真是无凭无据吗?!”
阮玉清气得脖子通红,见他大哥抿唇不语,赌气般一甩袖子别过头去,在一旁生起了闷气。
这倒是弄得聂绾绾有些许尴尬,好像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世族秘辛,不知道会不会被用几张银票给封了口……
“这玉佩……”
不知怎么回事,阮玉瑾似乎还有话说,且又说回了盈妃的玉佩上,神色也颇为复杂,“这玉佩,你且收好,当初玉清好几次雕伤了手。”
什、什么?!
聂绾绾满脸震惊,看了眼玉佩,又猛地抬头看向阮玉清,这玉佩是他亲手雕的?
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小小的少年,每天躲起来偷偷地雕玉佩,割破了手指,吸干了血珠,忍着疼继续雕……
这,得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这这……
盈妃怎么把阮玉清亲手为她雕的玉佩送给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聂绾绾弄不懂阮玉瑾跟自己说这玉佩的事是为什么了,但看着双双沉默下来的兄弟二人,到底有些不忍心,“好,为了表达一下对阮二哥的谢意,今天我做东,等回去了,我给你们做几样拿手好菜,保准把二哥流掉的血养回来!”
“你这丫头!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找补……”
阮玉清又好气又好笑,眼底却多了几分暖意,“行吧,今天我也不去管那些烂账了,就蹭你一顿饭!”
马车中的低压渐渐散去,车中又渐渐传出了谈笑声,不过多是阮玉清和聂绾绾在斗嘴,阮玉瑾的话少,不过,他看向二人的眼神,带上了少许笑意。
去府城的路远,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也快没了。
聂绾绾顺路在府城买了些东西,耽误了时间,等马车到村口的时候,夕阳已经只剩下最浓艳的一抹。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村口的大树下踱来踱去,时不时停下来,朝路口的方向张望。
不是阿休还能是谁?
聂绾绾老远就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阿休招手。
树下的少年顿时绽开了笑容,快步跑到马车边,也不客气一声,便跳上了车辕坐下,与马车一道往聂绾绾家行去。
“阿休,给!”
一到家,聂绾绾就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笑眯眯地递了过去,“这是你家地契换得的二百两银子,你现在也是个有钱人啦!”
阿休抿唇笑了笑,又把银票推了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
聂绾绾一脸不解。
阿休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又换了个说辞,“你帮我,收着。”
“哦……那也行,回头我给秦婶去。”
聂绾绾想到阿休整天到处钻山林,万一弄丢了,还是等回头给秦婶收着吧。
原本听她说前半句,阿休还挺开心,可一听她要给他娘,莫名又有点闷,也不说什么了,转身钻进灶台后,生起了火。
聂绾绾寻思着,四个人的饭也要做,十个人的饭也要做,索性让阿休去叫了秦婶,又去叫来张婶和张小月,阮玉瑾也上山去请秦老将军,一起吃吃喝喝高兴高兴。
张婶和小月一来就钻进了厨房,帮着聂绾绾忙活了起来,看着聂绾绾备菜,对着那些稀罕的菜式,啧啧称奇:“绾绾啊,你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就能想出这些稀罕的吃法呢?这虾泡酒里能吃吗?还有这鱼头,铺那么多辣椒,能好吃吗?”
“这叫醉虾,用酒泡了能去腥气,还能消毒杀菌,别有一番滋味,这鱼头叫剁椒鱼头,别看没几两肉,一蒸出来,那味道……”
聂绾绾说着,已经有些嘴馋了,她在现代爱吃湘菜和川菜,穿来这么久了,还挺想念!
不过她馋归馋,手里的活可没落下,闲聊之间,已经准备好了个凉菜,端去堂屋给老老少少的男人们下酒去了。
也不知秦老将军怎么把张副将带来了,这几人军营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