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抱拳道:“是在村东聂志高家发现的。”
“叔叔婶婶,”
聂绾绾声音凄厉,“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陷害我!”
其他村民都被聂绾绾这一句指控弄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清现在的情况。
“死丫头!
你休要胡说!”
聂志高脸色难看至极,他往前爬动,被官兵们长枪一指定在了原地。
聂志高浑身发寒,深埋着脑袋仓皇辩解:“大人,这锄头是小的平时用来挖地的!”
阮玉瑾没发话,聂绾绾突然走过去拿起了那两把锄头,观察了一番,果然在泥土里找到了几点几乎看不见的青绿色。
证据一出,聂绾绾立刻胸有成竹了。
她笑眯眯地问聂志高:“叔叔,你可知玉石为何叫要玉石?”
聂志高眼神恨得像是能喷出火来,他不搭理聂绾绾,而是向阮玉瑾喊:“大人,小的是良民啊!”
阮玉瑾倏地笑了:“我还没问你的话,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妨先听听你这侄女是如何说的。”
这句话让原本还怀有几丝侥幸心理的聂志高彻底万念俱灰。
聂绾绾也不看聂志高,自觉将话头接了过来:“玉石质地坚硬,却很容易在上面留下痕迹,所以一般雕刻玉石要用纯铁制成的刀具。”
这时一名士兵搬来了一块被偷采的玉石,玉石表面的泥土已经被清洗干净,其上痕迹清晰可见。
聂绾绾挪动石头让大家看得更清楚,在聂志高脸色一点点变白时说道:“昨天我根本没有离开住处一步,然而官兵来搜查时竟在我这里发现了玉石,我自认没有做过这回事,可阮将军不信呀。
叔叔,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没……没去哪!”
聂志高知道,如果真的承认了,那才是死路一条。
“大将军你明鉴啊!”
赵香梅突然扑到了阮玉瑾面前,一张脸上涕泗横流,哭得好不凄惨:“聂绾绾这丫头心思歹毒,她爹妈走了,就是我们两口子在养着她,可她非但不知感恩还处处找我们麻烦!
大将军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这次肯定也是这丫头想害我们!
我跟她叔在梁下村生活了一辈子,都是老实农民!”
聂绾绾听得冷笑一声,她倒是没想到,都这样时候了赵香梅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婶婶,这回应该是对你自己说的吧?
究竟是谁诬陷谁,一看便知!”
聂绾绾直接从锄头上抓下一把泥捧到阮玉瑾面前:“阮将军你且看。”
只见褐色的泥土里,依稀看见点点青玉的痕迹。
阮玉瑾取下一点用指尖捻了捻,又去看被偷采的那块玉石,确定两者是同一物。
当下究竟是谁在说谎已经一目了然。
阮玉瑾道:“偷采玉脉,按律该如何处置?”
后边的官兵很有眼力见的答道:“启禀将军,按严重程度处置,所盗之物在二十两银子之下,杖责十五大板,二十两至百两三十大板,并酌情另加刑罚,百两之上者,皆以贪污罪论处。”
贪污罪是专门针对官员的刑法,轻则关押,重则流放抄家。
“那便依法处置。”
阮玉瑾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聂志高和赵香梅只偷采了两块玉石,这点比起整座玉脉来说根本无足轻重,阮玉瑾一开始也不过是秉公办事走过过场罢了,他压根就没把这点事放在眼里。
可最后查出来的人竟然是聂绾绾,阮玉瑾这才上了些心。
作为发现玉脉的人,聂绾绾恐怕不仅仅是偷采两块玉石这么简单。
阮玉瑾警惕着聂绾绾,却不料一见面她便咬定自己是被人诬陷,并要阮玉瑾陪她演一场戏,因此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几个官兵要上前去抓聂志高、赵香梅二人,还没靠近,二人便发起了癫:“要反了!
天打雷劈了!
聂绾绾,你这是要你亲叔亲婶的命啊!
你就这么狠毒的心!
你爹娘走了,我们两个辛辛苦苦养着你,你竟然想要我们的命,你好黑的心肠!”
“聂绾绾,你要疯了!”
赵香梅毫无预兆的往聂绾绾身前一扑,两只手紧紧揪着她的头发往下扯。
聂绾绾当即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她想要挣扎,却不知哪来的死力气,竟叫她挣脱不得,反而又被扯着头发往下了好几次。
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聂绾绾痛得不行,这时旁边传来阿休急躁的声音:“你!
放—开!”
聂绾绾只听得一阵道惨叫,头上的力道忽然没有了。
阿休把赵香梅推出了几步远,聂志高迎上前,对阿休也是恨得出奇:“你这个小杂种,睡了聂绾绾那个荡妇几次就上瘾了事吧?你成天跟个狗一样追在她屁股后头,就是因为有你这小贱人脾气才越来越大!”
聂志高一阵乱骂,跟阿休扭打在一起,然而没过几秒,便被阿休无情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阿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