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林守一,看神仙,看神仙!
李宝瓶待的小溪边有个神仙走过来了。”
林守一根本没回头。
因为他觉得李槐是在胡扯骗自己转移注意力。
然而苏尝却放开了他们俩,与重新戴上斗笠的阿良一起,走到了溪畔的红衣小姑娘身边。
这时候才回头的林守一,便看见了一个敦实的最少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中年男人。
对方轻踏著溪水水面而来,竟一点都没沉下去。
“阮叔叔好!”
去过铁匠铺的小宝瓶冲这个汉子打了声招呼。
踏溪水而来的阮邛,先对这个曾送给自己女儿冷溪鱼,自己也吃了其中两条的红衣小姑娘露出一抹微笑后。
才看向苏尝和他身边的那个斗笠汉子。
这位带著好几件事来的兵家圣人,观察了一下柳树旁的小白驴和那个在他这种上五境剑修眼里极为醒目的养剑葫。
然后他便问了一声那个腰配竹刀的男人,
“可是神仙台魏晋”
斗笠汉子轻轻一笑,“我叫阿良。”
阮邛又把目光投向苏尝。
青衫少年点点头,
“確实不是。魏晋闭关去了,阿良顺便帮他看看毛驴。”
对於同样出身风雪庙的阮邛不认识魏普这一件事,其实也不怪这位兵家圣人孤陋寡闻。
实在是因为那位年轻天才剑修极少待在宗门,动輒行走江湖消失不见。
除了师父忌日的时候才会偶尔出现神仙台附近,其他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所以哪怕是还在风雪庙內的修行者。
也有大把人只知道神仙台一脉有个辈分极高的传人,却不知道对方的具体长相和模样。
瞧见苏尝確认这个汉子不是魏晋后,阮邛心中有些遗憾。
他原本是想趁著这一趟出门,与那位来自自己娘家风雪庙的代表商量一下近期大事的。
比如与真武山瓜分那片斩龙台石崖的章程。
以及他提议的让风雷园与正阳山在神仙台进行生死擂的事情。
没想到对方闭关了,来的人不是魏晋。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办的阮邛也没耽搁。
他轻轻一踩脚下溪水,水面荡漾后便浮现出一副动態的画面。
站在溪边的几人,便都看见了白衣少年与宫装妇人的谈话。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崔东山信誓旦旦,
“那个苏尝他先是为了过我这一关,强行使用齐静春给他的底牌,受到了剑气反噬。
又在出小镇之后,连挨我们那位大驪藩王十数拳。
即使侥倖突破,也是强弩之末。
娘娘真想要为自己儿子抹除心境上的这个障碍,而做些什么的话,那就趁早別趁晚。
等他喘过气来,恢復状態之后,虽然依旧杀得,但也平白多了些麻烦不是吗』
但宫装妇人却没有直接回应少年国师的侃侃而谈。
她只是眯眼轻声问道,
“国师的境界为何飘忽不定”
与杨老头达成一项交换,还没熟悉运用借来境界的崔东山,白袖一甩,面不改色的说道,
“在修行一种新的秘法,此事关乎大道,就恕我不能与娘娘多言。”
在宫装妇人点点头后。
白衣少年隨后又说,
“小镇千里之地,都属於阮师坐镇。
娘娘要想动手,还是要知会这位兵家圣人一声才好。”
听到他如此说,这位大驪娘娘浮出一抹淡淡的笑,
“这是自然。
如果能用这件事把阮师与大驪捆绑在一起,付出再多陛下也是愿意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利。
这些道理我这个妇人家也是懂的。”
腋下夹著对联的崔东山拱了拱手,
“那就祝娘娘万事大吉。
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叨扰娘娘游览自己儿子的旧居了。”
隨后这个白衣少年便转身去往了窑务督造署。
只是在走出去好远后。
他忽然抬起头冲蔚蓝的天空眨了眨眼。
坐镇一方便能印照小天地的兵家圣人,再次一脚散去水下的画面后。
阮邛又看著若有所思的苏尝说,
“这是之前的对话了,刚刚那位大驪娘娘已经来找过我了。
许诺四座山头,以及大驪以后对秀秀的证道之路倾力相助。
只要我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们的行动就可以。”
隨后敦实汉子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吃到了苍蝇一样嫌弃道,
“不说他们想让我为了这点东西就毁坏自己的规矩。